林皓轩将辞官奏折呈于皇上的面前,跪于御书房内,低垂着头等着皇上的问话。
他可是为了今天练习了有五日之多,将皇上可能询问到的话,都演练了十几遍。
可皇上在看了他的奏请后,却问了一句让他意想不到的话来。
“鄑阳侯何时得的病症,可是从西北前往苍阙郡途中所感染的?”
林皓轩垂头面向地面,目光阴眯了下后回答:“具体是何情况,臣不知,只是家父传来消息,盼臣可以去苍阙郡与之相聚,而且催得很急,恐晚了,会有变化。”
皇上低眼瞄向老实跪在那里的林皓轩,嘴角不自觉地轻挑着嘴角,根本掩饰不住他此时狂喜的心情。
他轻咳了一声,稳了下声音才语气通过的道:“鄑阳侯可是朕看重的,而西北之地,向来都让人不放心,也只有他在那里,朕才能无忧,也是朕考虑不周,鄑阳侯的年纪毕竟有些大了,而那里气候又差,这次本想让他回京享福的,却不成想,对了,他怎么会去了苍阙郡的?”
林皓轩早就算到,他必会问到此事,于是顺畅地回答:“回皇上的话,父侯与母亲并非是有意去苍阙郡的,而是从西北回京,必会途经此地,好巧不巧的,就是在入了苍阙郡城没多久,就患了病,这一病不起,也就不宜再赶路了。”
“进了郡后,方得了病,那他可知,此郡现在是萧沐庭为藩的,他一病不起?嗯!这里面还真不好说……可能另有隐情呢……”皇上一副恍然,又若有所思的样子,话都只说一半,却不全,意思就是让林皓轩自己去想。
他可是知道,萧沐庭与林皓轩这二人的情感深厚,也因林皓轩自小就跟在萧沐庭身边,更是在他军中建功立业,一路升迁的加官进爵,更是萧沐庭在京城之时,忙前忙后,护其左右。
可他更明白,人一旦因涉及到自身利益时,必会有所动摇,哪怕这个人舍命救过自己,也一样不会讲什么情面,他很乐意看到这二人反目。
林皓轩也很配合他的猛然抬起头来惊讶地看着他:“皇上的意思是……”
皇上可不能担这个责任,还匆忙地摇了下头,摆着手:“皓轩,莫要胡乱猜测,可能非是你所想的那样呢,生病的真正原因,还是有待考证一下,你去一趟也好,不管怎么说,鄑阳侯只你一子,他现在病重,你这当儿子的不在身侧怎么行,可这辞官,是不是有点重了。”
林皓轩再抱了下拳地道:“皇上厚爱,臣万分感激,原本这镇南军本就是皇上的亲军,也是因为前次的战况不利,而有了损失,臣不过就是帮着皇上重新建军的,而且这一次外出练习,军中的实力大增,原本也是想近日奏请皇上再派适合的人选来接管此军,现在情况生变,臣着实无力再管此军,还是先交还吧,只待家父身体康健后,臣再回来向皇上讨要个官职。”
皇上不由笑出声来,还指着他,看似关爱的道:“你这孩子呀,还和小时候一样,那般的泼皮样,行,朕就应了你的这个请求,不过听闻,这百凤城中可是有仙瑶宫的神医在那里开设的医馆,为何宸王会没让这些人来救治鄑阳侯呢,还会让他病得如此之重。”
林皓轩摇头,也是一副气愤样的道:“这个现在臣真不好说,还是要看看实际的情况,如果真是有医不给治,那臣必会向他们讨要个说法不可的。”
皇上很满意他此时的情绪变化,自认为隐秘地轻挑了下眉嘴,嘴角轻抿时,还是得意地轻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