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下也不觉得腰酸背痛了,浑身充满了力气, 一打帘子从行进的马车中跳了下去,唬的福秀面色剧变, 屁滚尿流地滚到地上,爬起来就去追他家主子, 惊恐道:“皇上――”
夏治仿佛没听到身后的喊叫声, 脚底宛如生了一对风火轮,气急败坏地往车队后方走去,福秀赶紧打了个手势, 行进中的队伍立刻停了下来。
车队很长, 夏治走得急, 柔软的鞋底踩在凹凸不平的路面上,硌的脚底生疼,很快便气喘吁吁,当他看到青兰骑着林放的马跟在一驾马车旁时,浑身的火气“蹭”一下冒了出来。
青兰十分自觉地抬手敲了敲马车的横梁,林放的声音传了出来:“何事?”
青兰却没有回话,林放打开帘子一看,就见夏治站在马车旁,双眼燃烧着怒火,直勾勾地盯着他。
“皇上。”林放吃惊地喊了一声,正要下车,一条胳膊从他身后伸了出来,抓住了他的衣袖,紧接着一只脑袋探了过来,看到夏治时丝毫没有畏惧,两眼中反而露出挑衅的光芒。
夏治几乎咬牙切齿,这就是与他性命相关的人,如今真是越发大胆,恨不得踩到他鼻子上去。
“来人啊,将青禾公子请到朕的马车上去。”
林放只当夏治会发怒,不料他却下了这样的命令,一时间有些迷惑。夏治也不解释,掉头便走,林放心知他这是把火气憋在心里,连忙紧跟在他身后,低声道:“出发前青禾突然发病,白大先生替他诊过脉,确实身体不适,以防万一,我只能将他带过来。”
夏治咬牙,一路上这么颠簸,他身体要是弱,直接养在府里就是,这么眼巴巴地带出来贴身照看,说不定就会颠掉他半条命。
脚步一顿,嘴上却说:“朕可曾说什么了,世子何必如此急于解释?”
林放噎住,坏了,看来气得不轻。
这半日的路程不短,还要走上一段时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把青禾叫到自己的车里,还能找点乐子。
林放本想好好哄哄夏治,不料这如意算盘落了空,福秀这个没眼力见儿的,真的将青禾带了过来,还把人送进了夏治的车厢内。他想要进去,却被夏治一手挡在车外,轻飘飘一句“朕与青禾说说话”便将他打发了。
林放叹气,从青兰手中接过马缰绳,刚刚翻身上马,便听到车厢内一阵轻微的动静,他整颗心倏的提了起来,当即掀起了帘子。
夏治靠在软垫上,望着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家伙,实在提不起什么兴趣,也不知道林放什么眼光,竟然对他嘘寒问暖的,真是瞎了眼。
青禾显然知道自己的命与皇上的命系在一根绳上,所以神情中没有丝毫的畏惧,端坐在一个柔软的坐垫上,姿态很是放松,轻声道:“奴才知道世子爷对皇上的心意,并不敢心生妄想,只要能随侍在世子左右,便心满意足,还请皇上成全。”
这是打开天窗说亮话,一点也不矫情。
只可惜他说的那个“侍”,可不单单是服侍那么简单,而是要到床上去伺候!
夏治心里哼了一声,要不是林放去撩他,说不定他现在正跟后宫里的嫔妃打的火热,哪用受这样的气。可既然已经被林放撩到手了,那他就要时刻注意自己的卫生安全,更要捍卫自己的领地!想跟他抢人,只能怪这青禾来迟一步。
夏治一只手撑着脑袋,歪坐在垫子上,慢悠悠地劝道:“你生的不错,脾气也很对朕的胃口,跟着世子做什么?不如从了朕,今后成了主子,荣华富贵,唾手可得。”说着便朝青禾伸出手去。
忽然,昏暗的车厢内突然射入一团亮光,略带泥土气息的暖风从车窗吹进来,夏治抬头,就见林放错愕地盯着他的手掌,此时他的掌心正握着青禾的手腕。
“皇上。”林放脸色一沉,神情严肃地看了眼青禾,目光中暗含警告,青禾受惊,慌忙想抽回手腕,只可惜他身体弱,根本不是夏治的对手,挣扎间身体一歪,反而倒进夏治怀里,真是好一个投怀送抱,夏治就差给他鼓鼓掌,喊一声棒棒哒。
青禾满脸涨红,慌忙从夏治怀里爬起来,想将手臂抽回去。
“世子不好好巡查,掀朕的帘子作甚?”夏治捏了捏青禾的手腕,松开手后依旧意犹未尽地搓了搓手指,似乎在回味方才的触感,脸上带着些许愉悦的神色。
林放仔细盯着他的眼睛,想从中寻到点破绽。夏治原先不肯接受男子,想来对这青禾并不喜欢,不过是想刺激他罢了,然而叫他失望的是,夏治非但不排斥,神情还异常轻松,脸上看不到半点抵触的情绪。
这个发现让林放深感不妙。
林放不由得多看了青禾一眼,后者顿时如惊弓之鸟,柔弱地缩成一团,可惜没有得到半点怜悯。
林放思忖,青禾身上有夏治的“一魂”,两人应当比其他人更加心意相通;再者,夏治一直不喜屈居人下,到目前为止,二人不过浅尝辄止,尚未进行到最后一步,可若换了青禾,他身子弱,个头小,又细皮嫩肉的,夏治要是想在上方尝个新鲜,简直易如反掌!
“皇上,”林放咬了咬牙,意味深长道,“明日便要秋猎,皇上应当养精蓄锐、固守精元才是。”
夏治听他话中有话,心中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