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和满脸骇然,此时方知究竟出了何事,恐惧地辩解道:“姐姐,我年纪小,不懂事,可也绝对不敢对小王爷……”
“你自然不敢,否则如今还有机会与本宫说话?”林晴眉随手将杯中的茶水朝她脸上泼了过去,阴恻恻道,“你多聪明啊,太子殿下若出了事,本宫非他生母,当年又与梅妃有所嫌隙,所有人的眼睛都会盯着本宫,到时候等着我的,便只有冷宫一个去处,这后位空悬,岂非你囊中之物?”
“姐姐……”
“二小姐为本宫侍疾,不甚染病,特令其在宫中休养,来人啊,带下去。”
厚重的宫门隔断了林书和的呼救声,林晴眉怔怔地望着殿外阴森森的天空,直到被一阵细微的抽泣声惊醒,这才转身朝卧房走去。她的亲生骨肉,如今正被疼痛折磨。
雍和宫内发生的事情,林晴眉并未对夏治明说,却也没有刻意隐瞒,夏治派人过去打探,还是能得知里面发生了何事。
太医给夏从看了诊,夏从身上的红疹不会伤及性命,只是在病好之前,疼痛会一直折磨的他无法安睡,需及时擦拭身体,不可沾染污秽之物,方能慢慢好起来。
夏治看了眼懵懂无知地窝在林放怀里的夏昭,心中一阵后怕,忍不住捏了捏他肉乎乎的两颊:“你小子可真是命好。”
夏昭不舒服地扭了扭脖子,转头避开他的魔爪,往林放怀里缩了缩。
夏治“啧”了一声,抬手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教训道:“都是你喂得那块点心,要不然你弟弟会受这么大罪?”夏从年纪更小,本来身子骨就弱,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只怕要将皇后心疼坏了。
夏昭仿佛听懂了他的责怪,嘴巴一撇,将脑袋埋在林放胸口上。
林放忽然觉得胸口一热,连忙冲夏治使了个眼色,抬手指了指夏昭的脑袋。
夏治莫名其妙:“怎么了?”将夏昭从他怀里抱出来,就见这孩子双臂交叠挡在眼前,将他手臂拿下来,才发现眼眶红通通的,脸上满是泪水,却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夏治僵住,讪讪地望着他这个委屈到不行的儿子,不禁一阵头疼。他随口一句话,这小子不仅听明白了,而且还记在心里了,小小年纪就这么敏感,长大了还得了?
夏治吓唬道:“再哭,再哭朕揍你了啊。”
林放:“……”
夏昭被他一吓唬,反而哭出声来,转头眼巴巴地盯着林放,低低地抽泣起来。
就在此时,殿外匆匆而来的人让这哭声戛然而止。林放将孩子从夏昭手中接过来,问道:“你怎会突然入宫?可是府内发生变故?”
青兰压低声音道:“先生回府了,可是通明大师却未接到,听闻半路被人劫持,怀疑是……那边的人马。”
林放抱着孩子的手臂突地收紧:“你先回去吧。”
夏治的脸色都吓白了,身体仿佛还记得先前的痛楚,肌肉因为惯性而剧烈地抽搐了一下。青禾在林丞相手里,如今通明大师也被他劫走,眼看着攸关性命的秘密就无法再掩藏,他惊得脊背上全是冷汗,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皇上不必担心。”林放沉思片刻,立刻抱着孩子穿鞋下榻。
夏治急道:“你去哪里?”
“另作打算。”林放直接朝案前走去,一手托着夏昭,一手开始研磨,沉声道,“皇上可愿来一场豪赌?”
“赌什么?”
“皇位。”
“赌注为何?”
林放双眼中坚定的光芒投射到他身上,一字一顿道:“你我项上人头。”
夏治悚然:“!”呐呐地张着口,不知如何作答。他慌忙下榻,走到近前一看,林放竟然代他写起了圣旨,所列罪状诸多,第一条便是谋害皇嗣,论罪当诛。
夏治颤声道:“可是昭儿他并未……”
林放道:“不过是个发难的由头,何必较真?再者,小王爷乃皇后亲子,虽已过继镇平王府,与皇嗣又有何分别?皇上不可优柔寡断,若通明大师吐露实情,一切便都晚了!”
夏治迟疑不定:“皇后那处朕该如何交代?”
“事急从权,自她踏入皇宫那一刻起,便当明白何为母仪天下,你乃一国之君,缘何要与她交代?”林放将玉玺递到夏治手掌,按着他的手背重重压下,“皇后娘娘仓促间将林书和押入宫中,丞相护女心切,必定入宫,此乃大好时机,万万不能轻易错失。”
夏治望着圣旨上鲜红的印章,沉沉地点了点头。
“着禁军侍卫统领前来觐见皇上。”
林放一声令下,宫内看似毫无波澜,实则内里已波涛汹涌。
因嫡亲的妹妹不甚染上风寒,皇后娘娘一早发了怒火,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