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个激灵,瞬时清醒,想起了自己来的初衷,也不再纠结输赢,只是惆怅地看着桌子上的骰子。
在来之前,我已经确认过了,自己身上的霉运光环早就消失了。
而罗拉也确实没有作弊。
虽然我可以求助犹格·索托斯,让自己每一把都猜中,但赌赢并不是我来这里的目的。
我们之间的比拼,就是简单的硬碰硬,没有掺杂任何多余的因素。
所以。
人生的每一秒都只是小概率事件碰撞下产生的奇迹。
今天也只不过是非洲人撞到了欧洲人罢辽。
“不玩了。”输到极致后,我瘫软在椅子上,觉得自己的灵魂得到了某种升华,“你的运气一直这么好吗?”
“其实也不是一直这么好。”她松了一口气,一边收拾一边说,“我又不是真的神使——那都是我随便和别人吹的牛逼——偶尔也会输,只是比一般人运气好很多。”她看了看我,“所以大概是你今天太倒霉了吧 。”
我:“……”
“你也不要太在意。”她开口安慰道,“有输就有赢, 说不定明天你的运气就好起来了呢!赌嘛,就是这样的。”
这副欧洲人的嘴脸让人更加不爽了。
我恶狠狠地把自己的那杯酒一饮而尽,打了个饱嗝。
虽然心里非常不爽,但我至少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因此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那行吧,就你了。”调整好心情,我理了理裙摆,站起来,一脸严肃地拍了拍她的肩,“跟我赌最后一把吧。”
“不会吧?你还来?”罗拉看起来已经有些惊恐了。
“这次比较特殊,不过真的是最后一把了。”我说着,直接拽着她往外面走。
罗拉一脸疲惫地耸了耸肩,跟着我一路走到了山洞的门口。
发现自己被拽到了我家的门口,她继续一脸惊悚地看着我:“难道你真的暗恋我?”
谁暗恋你啊!
我正想吐槽回去,她突然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也不是讨厌你,就是,怎么说呢……”她挠了挠头,认真地说,“如果你拿自己的贞操来赔的话,我也会失去自己的贞操,这个买卖怎么看都不划——”
话还没说完,她猛地往后退了两步,手按在了腰间的武器上,半弓着身子,像个炸毛的猫一样瞪圆了眼睛:“卧槽,有杀气!”
“谁要拿自己的贞操来跟你赌啊!”我大吼着,捏紧了自己的拳头。
“说的也是,你好像已经没有了——操,真的有杀气!”她又往后退了几步,背靠在墙壁上,警觉地看着我,“你不至于吧!不就是调戏你几句吗!我开玩笑的!真的开玩笑的!”
我:“……你一个处女搞个哪门子的调戏啊!”
她冷哼一声:”处女怎么了!只要我想!我马上就可以不是了!“
我:“……”
不能再跟她争下去了。
我推开了门,示意她走进来。
罗拉狐疑地看了我一眼,小心翼翼地跟着我踏入了山洞里。
看清里面的景象后,她长大了嘴,半天才吐出一个字:“操。”
山洞里的空间已经被置换过了,原本被布置得十分温馨的小屋不见踪影,取代而之的是一个广阔的异空间。
我无法用人类的文字准确地描述周围的景象。
数不尽的叁维图像迭加在一起,影影绰绰地存在于自己的头顶、四周、脚下,以及更高一级的维度。
比天空、大海、宇宙……一切我所能想象的最大的空间都要更加庞大。
任何人只要看一眼这个空间的景象,就会感到头昏脑涨,并且理解到一个词的意思。
无限。
这个空间,是无限的。
它的存在形式远远高出了人类的理解,因此以人类的视野来看,只能看到一大堆逼仄的、模糊的叁维图像。
所谓的“模糊”并不是因为这些图像真的模糊,而是因为它们所蕴含的信息量太大了,就像一篇写满了字的古文,使得人类的大脑无法处理这些信息,下意识地忽略了大部分内容。
和我一样,在经过短暂的晕眩后,罗拉看起来已经适应了周围的环境。
“这是什么地方?”她转过头问我。
“……这个世界的一切。”我被周围的场景晃得头晕,揉了揉额头,“犹格·索托斯把时间抽了出来,展开成了和空间一致的维度,在这里,我们能看到这个宇宙的所有过去和未来。”
“我没听懂。”她直白地说,又问道,“你带我到这里是想做什么?”
“不是说了吗?是来赌最后一把。”
面对着她的目光,我掏出了一把骰子。
五枚二十面的骰子,在这个空间里散发着幽幽的红光。
“来吧,以整个世界的命运为赌注。”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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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题外话)
看到评论有人推荐《The Last String》这首歌,去听了感觉很棒!感觉很适合放在上一章_(:з」∠)_
推荐一下我自己写这一卷剧情的两首BGM,一首《砂尘の彼方へ???》,唱的是旅行者,一首《アルリシャの星図》,以故事与星空为主题。
我基本上不会在文里推荐歌,因为看文的时候作者推歌我自己从来不听(你),所以大家有兴趣的去听听没兴趣的无视就好(。
这一卷剧情快完结啦~我的存稿也快没了……
珍惜现在一日叁更的时光吧,因为放完存稿我就会回到不定期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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