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汀兰从一个岌岌无名的毁容平民女郎,变成如今在水师效力的猛将;
曾山海从一个乐籍贱民,变成现在掌管无数钱庄铺子的大掌柜;
“曾山海有点本事,殿下现在已经不缺钱了,这才多久……”凤澜感叹道:“申小将军如今对他是真的求而不得了,不过他也是难得一见的男子。”
楹酒是因为读书工作的原因,才擅长账本之事,她花了点功夫教给小山新的记账的法子,又把借贷法和收付法给他细细讲了一遍,这些都是一代代总结出来的记账好办法,虽然对于古人来说难懂了些,但是一旦学会并且一点点按照这个法子做好,那记账和看账就简单多了。
小山算聪明的了,当时一起听的还有府上两个帐房先生,阅历也不少,但是楹酒讲了叁五日,只有小山听出点眉目来。
楹酒那时候才感受到九年义务制教育的好处来,可惜她教的不太行,小山和几个账房先生,花了大半年才摸索清楚,上上个月,才把今年的账重新按照楹酒的法子做好。
效果却是不错的,楹酒这种一看就懂的,翻完就知道今年收支如何,各个铺子哪里有问题,每一笔的来龙去脉都清清楚楚,可惜会做的人不多,小山经开始挑合适的人去教了。
楹酒今年看户部的卷宗,差点没晕死,她自己倒是会整理做账,但是户部卷宗浩如烟海,她如何能全部理清,只大概翻了翻,勉强看懂一些——
她倒是想把这法子推广开,可惜难度太大,给皇姐看了,皇姐只说不错,但也只暗地里选人学这个。
旁的事情楹酒就更不懂了,她自己的亲兵还是祈夜选的,便宜师父倒是送了不少人过来——她大师兄手底下的一批人,据说是留给她的,提前送来了。
凤澜师兄倒是很羡慕:“你不知道,他难得放人出来,除了师父,大概只有你他愿意给人了。”
楹酒耸耸肩:“那也是看在师父的面子上,大师兄那么凶,只有师父压得住他,我记得小时候每次看见他都哭。”
“那是你不禁吓,”凤澜笑了:“他其实很喜欢你的,虽然有师父的原因,但是你小时候也很粘着他的。”
“可惜现在大师兄不怎么露面了,也不常在山中。”楹酒叹气道。
凤澜没说话,师父很多事情都是大师兄在做,所以这些年大师兄不怎么露面,但是后来的弟子,没有一个敢忽略这位师兄。
私底下,凤澜有次跟祈夜道:“其实我一直觉得,师妹最后会在我们这些师兄弟里选几个人,然后最后和师父一样。”
“寿梦散人,不会介意吗?”祈夜问道。
凤澜微微摇头,语气难得多了一丝怅然:“你不明白,师父最爱的就是师妹,我们这些人,不管是留的久的,还是新得宠的,都不及师妹……师妹想要什么,师父一定会答应的,有些师兄弟盼着被师妹看上,有的却怕被看上。”
祈夜试图理解:“殿下性格好,他们不想侍奉寿梦散人,于是希望被殿下看上……那些怕被看上的,应该是想终生侍奉散人的。”
“差不多,”凤澜点点头,摇了摇扇子:“其实,被师妹看上,也是一种劫。”
祈夜大概是心甘情愿的,阿舒勒……阿舒勒明显已经不愿意放手了,韩遗他现在还看不出,但应该已经被师妹坑了。
说起来这个,凤澜也有些好笑,因他长的风流倜傥,虽在帝都声名初显,但因掌管小公主府上一切事宜,和祈夜平起平坐,虽无官职,但是众人已经把他看作楹酒的侧夫之一。
凤澜自己无所谓这些,但是韩遗对他敌意很重,因为帝京有好事者常那他跟韩遗比,说丹阳王是因为有了他这个新欢,才抛弃韩相的——
真是笑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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