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那边传来消息,楹酒说的火油有了眉目,他的人在茫茫大漠找到了那东西。
当地的人取了这些黑色的脂水做燃灯照明的工具,不过由于烟太重,虽然用来照明非常亮,但是并没有很多人用。
大师兄还送来了一罐她所谓的石油,楹酒打开一看,色凝如墨,肥如肉汁,据说刚采出来的黄一些,后来就变黑了。
味道倒是挺难闻的,杂质颇多,混杂了石沙泥土,看起来脏兮兮的。
楹酒取了一点,试着烧了烧,果然火焰极亮,能烧很久。不过烟也确实很大,楹酒只取了一点点烧,袖子都被熏黑了一块。
府上有专门研究火器的师傅,是个年纪挺大的女人,瞧见了颇为称奇:“这东西倒是奇特,遇水不灭,轻易不能灭,倒是奇特。”
楹酒看着烧的铁红的铁棍,有些不太满意:“没有助燃的东西,烧不了多久,虽然水扑不灭,但沙土却能扑灭……这东西暂时不外传,我去寻几个火器营的人来看看。”
说干就干,楹酒直接进宫找皇姐要人,虽然大师兄那边也在捣鼓,但是兵营里奇人颇多,兴许有新的发现。
“这就是你要了玉门做封地的原因?就为了这东西?”朝云有些漫不经心,觉得她大概是为了好玩:“听说你又盯上锦城,那才是好地方,盐矿无数,你躺着就能轻松数钱——”
楹酒要锦城不是为了盐矿,盐运都是官家的东西,划到自己封地也没用,最多收收税——她如今胃口大了,小山的人把她的铺子做的很好,不差那一点钱。
“行了行了,要人可以,但是这东西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你可千万别把王府炸了——”昌禄帝很爽快给了人,她年少好武,火器营自然有一批好工匠养着,选的人能保证了楹酒最在乎的保密问题。
是了,这样好的东西,当然不能让外人知道。
所以韩遗一连半个月没瞧见人影,得知楹酒天天早起贪黑往军营里跑的时候,忍不住问岑琴:“老往军营跑做什么?阿舒勒回来了?他不是才去渠酉吗……”
岑琴淡定答道:“殿下最近玩起了火药,天天在火器营拿个烧火棍,陛下都懒得管她。”
韩遗皱着眉头,依他对楹酒素来喜好的了解,楹酒平日里玩的都是闺阁小郎喜欢的东西,不然就是看各种话本子杂书,除了正经事什么都很好奇——但也绝不会一下子对这些东西感兴趣。
他挑了个空闲时间,去营里看了眼,果然如岑琴所说,拿着个烧火棍在一群粗娘们中间玩火药,雪白的笑脸被烟熏的乌漆麻黑。
瞧见了韩遗,还傻乎乎笑着,往他身上一扑,好嘛——韩六公子雪白的衣裳瞬间沾了两个黑手印。
楹酒瞪大眼睛,假装没看见那黑漆漆的爪印,一脸无辜道:“怎么来了也不通知我一声啊……”
韩遗冷笑一声:“这不是看看殿下日理万机,起早贪黑忙些什么……”
他上前一步,前面一片空气扎了十几个草人,穿着各色盔甲防护,裹得严严实实,有的已经烧的乌漆麻黑,有的身上还被火烧着,地上一堆大坑,里面或多或少都烧着火,整个营地都热火朝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