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付宽,哼,他就是一个不可靠的家伙,之前在我爸没调走之前,还想搭我的关系,那会殷勤得不行,可是当我爸要调走的传闻出来之后,那家伙就阳奉阴违,居然连我也不见了。他以为他这样做,新来的老板就会看中他?真是天真。”一提起金付宽,蒋永通就不屑的嗤之以鼻。
“蒋先生,你是说,他还没有和新老板搭上线?那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疯了吗?”冯旭诧异道。
“他也没有疯,就我所知,新来的老板从始至终都没有召见过他,就算是到镇南视察指导工作,汇报人也不是金付宽。不过,他这么做也不是没有原因,别忘了,为了市府的那块地,他可是和姓胡的那些人走得近,难保这次他不是替别人出头。”蒋永通道。
在镇南这个地界上,蒋永通的信息是很灵通的,更何况,上回金付宽对他避而不见之后,蒋永通就注意到金付宽了,或者说就记恨他了。
当一个人心里有了先入为主的定见,那么什么事情都会往自己所希望的方向去想,这一定程度上就会使得眼睛被遮蔽。
“替他们出头?难道金付宽也和他们有巨大的经济利益?要不要我找人暗地里查他一下?”冯旭以己度人,他自己觉得自己和蒋永通是这样的关系,那么就认定金付宽和胡铭晨他们也应该是这样的。
“等你去查,黄花菜都凉了,我已经找人办了,你就守好你那一亩三分地就行,你告诉我,这回搜查,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被拿走了?”蒋永通瞥了冯旭一眼道。
“其他的资料倒也没什么,不轻不重的,如果说惩罚,顶多就是罚点款,可是......”
“可是什么?说,都这时候了你还给我支支吾吾?”蒋永通顿时来气,坐直了提高音量喝道。
“不是,我......他们这次拿走的资料,有上回我们转手倒卖镇南酒厂的一些细节,除此之外,好像他们还掌握了一些我和你联系的内容。”冯旭偷看了蒋永通一眼,内心惴惴的道。
“冯旭,你特码蠢货,蠢到家了你,镇南酒厂的私有化过程不是让你销毁了的吗?你王八蛋怎么还敢瞒着我留存着?你其心可诛,我看你真的是想死了你。”蒋永通立刻就气不打一处来,对冯旭不假辞色的开口大骂。
难怪蒋永通这么生气,那是因为那件事他牵扯的比较深。
镇南酒厂八十年代是很火的一个国有企业,当时生产的镇南大曲酒可是畅销品,不仅省内驰名,就是在周边几个省,也是销量不错。
这个酒厂一直火到九十年代中期,之后就开始走下坡路了。这是很多中型国有企业的发展轨迹,因为缺乏对市场的应变能力,再加上自身的负担过重,渐渐的受不了市场大潮的冲击,效益越来越差。
进入新世纪之后,镇南酒厂是在步履蹒跚,干脆停产了,因为越是生产,亏损越多,镇南市扶持了几次也根本不行。
在后来,为了一次性摆脱困难,也是遵循上面保大放小的要求,镇南市干脆就把镇南酒厂卖给私人,做私有化的处理。
当时为了处理这个酒厂,镇南市甚至承包了失业工人和退休人员的待遇包揽问题,将偌大的一个酒厂,连同厂房和设备一千多万就给卖了。
当时,唯一参与这个项目的公司就是蒋永通的公司,具体的实际操作人就是冯旭。
实际上,按照当时的资产评估,镇南酒厂的资产起码价值一个亿,但是因为缺乏竞争者,偏偏蒋永通一千多万就拿下。仅仅八个月后,这个镇南酒厂就被转卖给了其他人,而成交价居然是一亿五千万。
就是这一笔交易,蒋永通就纯赚了一亿三千多万,反而让镇南市承担了超过两个亿的负担。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局面,当然是蒋永通下了大力气,不但找了镇南市的人,甚至还请省里的人打了招呼。
事了之后,蒋永通就招呼冯旭,把有关的资料全部销毁,反正交易已经完成,钱也赚到手了,就算事后有人计较,没有了相关资料,也是白搭。
哪晓得,那些资料冯旭居然还保存着,保存着也就罢了,现在还被调查人员收了去,这让蒋永通怎么能压得住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