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佣人不停催促。
苏墨晚只好暂时放弃追究其他,让顾言言帮白语柔收拾了一下,便跟着佣人下楼了。
婚礼大厅布置得浪漫唯美,宾客纷纭。
白语柔一袭白色婚纱,伴随着优美的音乐缓缓入场。
聚光灯打在白语柔身上,令她本就有些虚弱的身体更加眩晕虚浮,好在腮红遮住了她苍白的脸色,不至于让人看出她的异样。
司仪说完主持词,新娘在红毯中间的圆台停下,接下来该由新郎入场并现场求婚,然后携新娘一起走上舞台。
司仪道:“下面有请我们英俊潇洒的新郎出场!”
众人纷纷看向红毯的入口处。
然而,一秒,两秒,三秒……
一分钟过去了,始终没有看到新郎的身影。
嘉宾们不由低声议论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议论声越来越大。
“怎么回事?新郎人呢?不会逃婚了吧?”
“不能吧,这个时候逃婚霍家和墨家的脸往哪儿搁?那也太不靠谱了。”
“嗨,霍明泽本就不靠谱,花花大少,胡作非为,什么出格的事干不出来?”
“本就是政治联姻,两人也没什么感情,要我说逃婚也正常。”
“那可以拒绝联姻啊,这种时候临阵脱逃,真是又怂又不负责任!”
霍老夫人和霍太太坐在主桌的位置,听着周围人的议论,脸色越来越难看。
明明是白语柔高攀了他们霍家,现在霍家反倒成了被指摘的对象!
就像上次霍楚夕被当众发现和好几个男人在房间里乱来,仿佛响亮的耳光抽在霍家脸上,被圈子里私下议论嘲笑了好久,这让他们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既然如此,那不如就让墨家也尝尝被所有人鄙夷嘲讽的滋味!
霍家人暗暗交换了眼色。
霍太太忽然站起身来,故作生气地训斥佣人:“少爷人呢?为什么不来参加婚礼?”
佣人按照提前安排好的说辞,战战兢兢道:“少爷看到白小姐和一个男人进了酒店的房间,等了好久都没出来,一气之下就走了……”
“什么?”霍太太柳眉倒竖,“你是说新娘子和陌生男人在楼上酒店开房?”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哗然。
佣人瑟瑟发抖道:“是……是的……”
霍太太脸色铁青地看向主桌的墨家长辈:“墨老爷子,墨老夫人,你们可要给明泽做主啊!”
墨老夫人眼底满是不敢置信:“这怎么可能,语柔不是这样的人!”
墨老爷子也忍不住怒拍桌子:“一派胡言!”
好歹白语柔也在墨家生活了十几年,在他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为人如何,他比别人看得清楚得多!
霍老夫人见墨家不但不道歉,反而直接站在了维护白语柔的那边,气更是不打一处来。
她道:“呵,这种事下人断不敢乱说,不如我们就现场请个女医生过来,给白小姐检查一下还是不是清白之身,如果冤枉了白小姐,霍家当众道歉!”
“那怎么行?不管是与不是,当众检查女孩身体已是侮辱!”墨老夫人最疼白语柔,怎么可能让人如此作践自己救命恩人的孩子。
霍太太眯起眼睛冷笑道:“怎么,墨老夫人心虚了吗?还是说故意偏袒?”
“你……”墨老夫人攥紧拳头。
周围所有人的目光如锋利的刀子一般朝他们射来,等着一个结果。
此时,墨家被逼得进不得,退不得。
墨老爷子浓黑的剑眉紧皱,眸光深邃地看向霍老爷子。
霍家是墨氏集团第二大股东,其野心勃勃,对于墨家一头独大把控着墨氏集团早就不满。
霍建章这个老狐狸之前盘算着墨辰骁这个半身不遂的病秧子命不久矣,墨亦辰常年居住国外对总裁之位没有半点兴趣,所以一直暗戳戳地想要扶持自己的儿子霍文斌坐上总裁之位。
现在眼看着墨辰骁身体渐渐康复,墨亦辰也回国了,霍家便有些安耐不住了。
今天事出蹊跷,墨老爷子很难不怀疑跟霍家有关系,但没有证据说什么都只会显得墨家没底气。
墨云峰蹙眉,语气却依旧客气:“霍太太,这种事放在大庭广众之下总归影响不好,有什么问题可以私下……”
“私下?我儿子都被气得离家出走,现在都在说他临时逃婚互不负责,不当场搞清楚原因,我儿子的名声谁在赔?”霍太太愤愤道。
白语柔孤零零地站在舞台中央,被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她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感觉自己像一只被人围观的猴子。
如果霍家非要检查,墨家硬拦不仅会让两家关系闹僵,还显得心虚,引人猜疑,落人口舌。
白语柔深深闭上眼睛,艳丽的腮红都已遮不住她脸上的憔悴和苍白。
是她放纵了自己,哪怕身败名裂她也认了。
但这些都与墨家无关,她一个人承受就好。
白语柔睁开眼睛,看向宴席主桌的位置,淡淡道:“不要再争了,我愿意接受检查。”
“什么?语柔你……”墨老夫人心疼地看向她,与霍家闹僵又如何,以墨家的势力还怕他们不成!
白语柔感激地看向墨老夫人。
这些年墨老夫人对她的爱护她看在眼里。
墨家将她当亲孙女一样培养,墨梓瑶有的她一样不少,墨梓瑶学的她同样可以学。
墨家送她去国外名校读书,一年花费几十万,从来没有说过半句让她回报墨家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