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至尔雅苑,才下车,即有豳公处奴子惶惶来告:“小君可回来了。大君昨夜疾发,至今未起。”
葫芦大君终年病仄,冬春常增剧。
蝉嫣不以为怪,只问:“可有不测之象?”
奴子嗫嚅,恐一语成谶,含糊道:“已延医用药。大君贤公达士,假以时日,定当复健。”
蝉嫣继问:“大哥呢,想来又辛苦了?”
奴子答:“逢萌公子通宵侍药,衣不解带,头不沾枕。”
蝉嫣遂颔首,“我本欲一探看,恐阿翁不乐见。有大哥坐镇,吾无忧矣。倘再生波折,还望不吝相告。”
言罢,往寻庞大姑,为太子介安排馆舍。
庞大姑本为雒邑上阳宫女官,蝉嫣之母雩都县主订婚后,奉天子命往滕宅教训之。县主出嫁,她亦随行;待到县主生女,她又做了蝉嫣傅姆:县主产难而逝,她以为责任毕,上书天子,求返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