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个掐诀便立马能好的事情,倒是被她磨蹭了近十分钟。
房间里静得厉害,只有女人的气息一直飘入鼻尖,一点点模糊了她的感官。
此时,姑娘昏了头,那股识趣儿劲又突然消失了般,兀地开口打破了这满间的沉寂。
她有些不甘地低声问道:“你就这么喜欢那个贺书淮吗?”
不等女人有所反应,桑玥自顾着说了下去:“我去听了他的事,好色荒淫、无能平庸,红颜知己遍布四海,这样的人……”
啪!
嘴中的话尚未说完,一个突如其来的耳光便落至了她的脸颊上,将毫无防备的仍旧醉着的姑娘生生打偏了头,身形踉跄了两下,险些再次跌了下去。
【玥儿!】
桑玥怔然,下意识抬手捂住了方才被打的地方,目光有些迷蒙地看着女人,唇瓣方张,眼角的水珠倒是先一步垂落了下来。
她应是被打蒙了,只觉得耳畔里嗡嗡作响。这一把掌是用了十分的力气,毫无收敛,指尖才碰了一下,便觉戳心刻骨的疼。
女人的目光森寒得叫她心中一顿,桑玥此时倒醒了些酒了,脸上火辣辣地疼着,身上却全都如在冰潭中滚过了一遍,冻得她几乎要打颤。
她没听清楚女人前边还说了什么,只听到了最后一句怒斥。
“滚去外边跪着!”
也算是这数十年来头一次被罚跪了。
有些新奇。
桑玥默默想着,脸上又湿又冷,不住地有新的滚烫的水珠滑落。
她乖顺地走到了房门边,就准备在外边跪着了。
可多年被养出来的那口气憋在那里,不上不下的,着实难受。
索性此时酒意未散,既已撒了酒疯,也就不怕再多一句了。
姑娘攥着门框,笑着又问了桑云归今日的最后一句话。
“你喜欢他,那我又算什么?”
回复她的,是一阵不耐的灵力,干脆而狠厉地将姑娘扫出了门。
随之送来的,又是女人一声轻嗤。
“你自然什么也不算。”
什么也不算?
她挣扎着撑起了些身子,闻言后忍不住低低地笑开了,喉中一涩,唇瓣方微张,隐忍多时的腥甜便尽数涌了出来,任由她如何抬手捂着,也止不住鲜血不断地垂落。
好半晌,血也止住了,外边的风也将她残余的酒气给刮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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