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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你胡扯,我何曾说过要换?”

胤祥笑得爽朗,一双眼睛看着他,也都盛了欢喜:“四哥,皇阿玛的意思,是不是要把那个位置给你的?”

“像是,不过也说不准。”

当着胤祥的面,胤g并不避讳谈这个,也不必做出“无欲无求”“潜心佛道”的样子来,自然而然便答道:“老八老九他们几个,皇阿玛怕是看不上了。不过十四弟那里,这几年倒是很做了一些好差使。”

“老十四?”胤祥轻哼了一声,声音也冷了下来:“他休想跟四哥争。”

“十三弟你这话说得,”胤g心里一动,竟不知是酸还是麻,也不知该恼还是该喜,终于忍不住笑道:“好像我和他有什么泼天大仇似的,其实要是皇阿玛真属意他,我倒也能放心,我毕竟是他一母同胞的兄长,你又和他一起长大的,总不见得对你我下狠手。”

“四哥,皇阿玛根本不会属意他。”

胤g听他说得斩钉截铁,倒有些好奇他为何这般肯定了,疑道:“为何?”

“他能做什么?带兵打仗,封疆驻边,还是整顿军务?”胤祥豪气地笑道:“这些事我也能替四哥你做,绝不比他差了去。可四哥你能做到的,他却做不到。”

“十三”胤g一时梗住,定定摇头:“封疆大吏,带兵的将军,以后总归会有,但我只有一个十三弟。”

“呃,总之,皇阿玛心里属意的肯定不会是老十四,”胤祥面上莫名地红了红,咳了一声道:“四哥,没人能比你更适合那个位置。”

第 16 章

第十六章

胤祥自从和惠周岁后就不曾见过,见胤g手上抱着一个孩子走进来,一时便有些不敢确定,愣愣地喊了一声四哥,便看向他手里粉雕玉琢的女孩。

“和惠,还不快叫阿玛。”

“四伯”

和惠迟疑着看向熟识的四伯,又转头看看面前不认识的人,终于听话地点点头,低声喊了一声“阿玛”。

胤祥咧了嘴笑起来,连连道好,一把接过她,伸手拉住胤g进屋。胤g甩了一下没甩掉,进了屋便沉下了脸:“胡闹什么?叫人看见了都是麻烦。”

他话里虽不悦,却没再使力挣扎,任由胤祥扯着在一边坐了下来,见和惠一脸快要哭出来的样子,连忙把她抱住了:“和惠,这是你阿玛,你小时候也见过的还记不记得?”

“哎,四哥,她看到我的时候才多大点啊,哪里就能记得了?”胤祥不以为意,高兴道:“今儿四哥怎么想起把她也带来的?”

“和惠现在在我府上,我来看你,自然把她带着一道,”胤g口气也有些轻松,笑了笑才又道:“再说今天来可以多待些时候。”

“嗯?”

胤祥还没来得及问这话是什么意思,外面便有人敲门,阿兰的声音脆生生地道:“十三爷,要不要备些酒菜?”

“嗯,备些送过来吧。”

胤祥听他说可以多留一会儿,想来是能在这里用饭了,因此便答应了一声,谁料胤g却忽然拉开了门,又关照道:“再煮一些稀粥米汤过来。”

阿兰应声下去,胤祥不由奇道:“四哥胃口不好?”

“不是我,是你宝贝女儿,前两天闹肚子,昨儿才刚见好,不能吃得太杂了。”

胤祥“哦”了一声,忽地低声笑起来,凑近了在他耳边道:“怎么就是我的宝贝女儿了,分明是咱们的宝贝女儿,她该叫你额涅的,是吧?”

胤祥这一闹,便让胤g一张脸止不住红了又白,一伸手便把他格开了,低斥道:“混账话。”

胤祥心里窃喜,知他面薄,果真不再闹他,只把女儿抱在手里,温声道:“和惠,往后不叫他‘四伯’了,也叫阿玛好不好?”

“十三”

胤g听了前半句便连忙要阻止,怕他当真跟孩子说出什么叫“额涅”的混账话,因此等他当真说完倒是愣了愣,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胤祥朝他笑笑,心知他摆惯了“冷面王”的脸,在这事儿上拉不下面子,哄着女儿点了头,便连忙转开话题,低声道:“四哥,你就这么过来,八哥他们不会又拿着做文章吧?”

说到朝政和党争的事,胤g便也收起了原本乱七八糟飘忽的心思,摇了摇头极肯定地说了声“不会”,略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道:“老十三,阿玛今年病了一场,性子,我瞧着倒比原先和软了。还赐了孝庄文太皇太后的玉佩给和惠。”

胤祥一愣,笑意僵在脸上,扭了头看着他,终于忍不住道:“阿玛身体不好?”

“嗯,前几日致祭天坛,阿玛就觉得乏力,后来还是遣了礼部的人代祭的。”胤g面上也有点不好看,见女儿要往床边爬,连忙把她抱回来,低声道:“听李德全说,这几日腿脚疼得厉害,都不怎么愿意走动。”

胤祥点点头,眼里有点无奈,也有掩不住的担忧,苦笑道:“四哥代我问他老人家安吧。”

“其实,今儿我来,阿玛也是默许的,”胤g最是看不得他自嘲的样子,连忙道:“你再忍耐些时候,我看过些日子,阿玛的旨意应该就要下来,到时候你光明正大地出了这个门,还是原先那个拼命十三郎。”

“四哥,你别拿我取笑,”胤祥面上神色一暖,经不住笑起来,回嘴道:“早年那些事,可有一小半都是你纵着我做的,剩下那一多半么,你也都是默许的。”

胤g瞪他一眼,抬手把女儿软软的胳膊塞到他手里:“抱着,我歇一会儿。”

胤祥哭笑不得,见他真的要撒手,连忙接过女儿抱紧了,跟女儿乌溜溜的大眼睛相对瞪了一会儿,立刻败下阵来,讨饶道:“四哥哎,四哥你不能真就不管了啊”

胤g原也只是存了劝他开怀的心思,自然不会当真把女儿全丢给他,眯了眯眼见他当真手足无措,便忍不住勾了唇:“她又不是琉璃做的,你这么捧着做什么?”

“哎,四哥,话可不能这么说,咱们的女儿,那可比琉璃烧的金贵多了,要是摔着她,我得心疼死。”胤祥跟他回嘴已经成了习惯,说完了才想起方才要说的事来,忙道:“四哥,你抱一下,我有东西拿给你。”

胤g挑了挑眉,伸手把女儿护在床上,让她自己跳来跳去地玩,疑道:“什么东西?”

“好东西,”胤祥已经蹲□在桌下的柜子里翻找起来,头也不抬地回了一句,兴致勃勃地摊开手来递给他。

手心里是一只通体碧色的鼻烟壶,衬在他骨节分明的指掌上,竟叫胤g一时有点晕眩:“你你弄这个做什么?”

“四哥你不是挺喜欢这个的么?总不是嫌十三弟我做得太粗陋吧?”胤祥笑笑,把东西塞到他手里:“虽说我技艺不精,这翡翠也不是什么难得的好底料,不过至少瞧着还是有个样子的,四哥就勉强收着把玩吧。”

胤g攥紧了手,只觉那鼻烟壶在手心硌得他生疼,终于一点头:“怎么想起来弄这个给我?”

“四哥的寿辰不是快到了么,往年总也没机会在这前后见着,这回可算赶巧了,”胤祥坐回床上,一边朝他笑笑:“改明儿阿玛放我出去了,再去烧个你喜欢的换了这个。”

“听你胡扯,我何曾说过要换?”

胤祥笑得爽朗,一双眼睛看着他,也都盛了欢喜:“四哥,皇阿玛的意思,是不是要把那个位置给你的?”

“像是,不过也说不准。”

当着胤祥的面,胤g并不避讳谈这个,也不必做出“无欲无求”“潜心佛道”的样子来,自然而然便答道:“老八老九他们几个,皇阿玛怕是看不上了。不过十四弟那里,这几年倒是很做了一些好差使。”

“老十四?”胤祥轻哼了一声,声音也冷了下来:“他休想跟四哥争。”

“十三弟你这话说得,”胤g心里一动,竟不知是酸还是麻,也不知该恼还是该喜,终于忍不住笑道:“好像我和他有什么泼天大仇似的,其实要是皇阿玛真属意他,我倒也能放心,我毕竟是他一母同胞的兄长,你又和他一起长大的,总不见得对你我下狠手。”

“四哥,皇阿玛根本不会属意他。”

胤g听他说得斩钉截铁,倒有些好奇他为何这般肯定了,疑道:“为何?”

“他能做什么?带兵打仗,封疆驻边,还是整顿军务?”胤祥豪气地笑道:“这些事我也能替四哥你做,绝不比他差了去。可四哥你能做到的,他却做不到。”

“十三”胤g一时梗住,定定摇头:“封疆大吏,带兵的将军,以后总归会有,但我只有一个十三弟。”

“呃,总之,皇阿玛心里属意的肯定不会是老十四,”胤祥面上莫名地红了红,咳了一声道:“四哥,没人能比你更适合那个位置。”

第 17 章

第十七章

对胤祥说康熙很快会放了他的时候,胤g虽是满心这么希望,其实是并没有多少底气的。毕竟康熙的心思,他再三揣摩也常常只是徒劳。

好比前日放李默外任,原本只是极小的事,至多交吏部议一议,但最后竟是康熙亲批的实缺外职,甚至也没有放外任,而是留京做了员外郎,补兵部。

但这一回,却像是上赶着应他的话,康熙病体不爽,十一月里圣驾去了汤泉调养数日,还在回銮的路上,便有一道手谕到了宗人府,着令十三皇子回家思过。高墙圈禁变成了闭门思过,虽说还带着点责备的意思,但已经是皇恩浩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了。

胤g接到消息的时候,几乎惊得张口结舌,一管笔掉在地上隔了许久,才猛地立起来推开上前收拾的王府太监:“不用收拾了,快备马。”

苏培盛一惯是知道自己主子对十三阿哥的在意的,却也甚少见到他这般急切。连忙“哎”了一声出去,飞快地打发了人手去备马备车。

转过头来,却见胤g自己抓了一件披风匆匆地扣着,边扣便要往外走,一边吩咐:“叫厨房备些好菜,另外把去年得的那坛子好酒拿出来温着,还有,接小格格到我这里来等。”

苏培盛知道他这便是要出门去迎胤祥了,略有些迟疑,终于还是道:“主子,万岁爷是令十三爷回府思过,您这样赶着去接了来,岂不是违了万岁爷的旨意要不,还是避讳一下,过些日子再”

他从胤g还在宫中未分府前就跟在身边了,只胤g身形不便之时不肯让他在身边伺候,王府也不比宫里规矩大,便打发他在后院。这两年才又叫回身边。多年亲随,自然是十分了解胤g的心思,因此在有些时候,胤g不见得能听得进那拉氏的话,却是能听得进他几句劝的。

但这一回胤g却只是一摆手,肯定道:“不必。现在避讳了,过些日子还是要见,反倒叫皇阿玛心生疑虑。”

雍亲王和十三阿哥交好的事漫说是他的那些兄弟,放到整个京城里去打听,凡是跟天家事沾得上一点边沿的,又有哪个不知道。

胤祥被赦,所有人心里都是认定他们会“私下交通”的,与其躲躲闪闪落人话柄,倒不如直接去迎了他先进府里叙旧,再让他回去“思过”。更何况,康熙的旨意并没有明令禁止胤祥与人往来。

胤祥显是也和他想到了一起,他打马出门刚过两条街,便看到对面疾驰而来的弟弟,一见了他便乐呵地把马鞭丢给身后侍卫:“行了,你先回府吧。我上四哥那儿蹭饭去。”

“十三弟,”胤g不赞同地皱了皱眉,摇头道:“既是侍卫,就让他跟着你。凡事多加小心总是不会有错。”

胤祥听他这么说,心知他是怕自己遇上“意外”,也就点了头:“四哥怎么说便怎么着,既如此,让他后面跟着好了。”

两人都按辔缓行,两府的侍卫则落后两个马身的距离跟着,并不出声打扰。时节已是腊月,何况又已近晚,然彼此相视,却都能觉得身心俱暖。

雍王府里却是一片忙乱热闹,苏培盛跑前跑后,又特特地把和惠从那拉氏那里接了出来,只一会儿功夫,差不多阖府都知道胤祥被赦的事了。

几个早年就跟着胤g办事走动的属僚自然是激动,常在胤g身边伺候的人也是面上带笑,就连平日里不怎么露面的耿氏、李氏等几个,也都到了那拉氏屋子里。

那拉氏笑着命人给她们添茶,一边道:“倒是难得瞧咱们爷性急成这样,苏培盛来接和惠,连个手炉都没记得带上。要是冻着了小丫头,可得挨一顿好骂。”

“可不是么,要说小格格,年纪虽还不大,脸模子却瞧着和咱们爷有几分相像,又是十三爷的嫡出,爷喜欢得紧呢,”钮钴禄氏也跟着笑,见弘历弘昼几个孩子都在暖阁外面探着头推搡着往里面瞧,便招呼道:“在福晋这里还缩头缩脑地做什么?”

那拉氏转眼一瞧,也点头道:“快些进来吧。可是也听说你们十三叔的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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