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比邵砚山起的的还更早些,点着灯去了厨房差不多把早饭做好时,就看见从房门里出来的邵砚山。
他身着贡士公服,手上拿着三枝九叶顶冠,还未戴好,面容清隽端和,身长鹤立。
林初月少见他穿着贡士公服,一般在家他都会穿着直身,颜色也多偏暗沉肃静,今日一见,倒有些眼前一亮。
她目光一怔,随即招呼邵砚山过来吃东西。
“阿砚来的正巧,我这会儿才刚做好呢。”
邵砚山看她一眼,眉目微抬:“起得这样早,辛苦了。”
林初月摇头:“哪里是起得早,我分明是一夜都没睡好,阿砚你这参加传胪大典,可把我给紧张坏了。”
缓了会儿,她又接着说道:“幸好今天就要结束了,我也总算要松一口气。”
邵砚山听她这样说,眉目温和,带着几分柔意。
“你有什么好紧张的,也不是让你参加。”
“话是这么说,但……阿砚等会儿,可是要面见天子。”
林初月想想都觉得紧张。
皇帝可是整个国家的首脑,特别是在这样的封建王朝,真真是千万人之上,一怒一笑,皆可定人生死。
而自己,再过一段时间也要入宫,参加品绣大会,说不定也会面见皇上。
他笑得温淡,给林初月倒了一杯温茶:“入朝为官,日日早朝都要面见天子,要朝臣都同你这样,光顾着紧张了,又如何能将事务秉奏清楚。”
话是这么说不错,但林初月心心儿明了,自己肯定是不会入朝为官的,且不说女子没有入仕的可能,再者她也不想天天顶着天子圣颜。
只是他们阿砚……
殿试一甲三名,按照惯例,都会在京中为官,受到重视。其中状元敕为从六品翰林修撰,榜眼、探花敕作正七品翰林编修。
这一甲三鼎,光是起点,就要比许多平常进士高了不少,正七品,那可就是他们于安城知县的品级,又更何况还是在京城中翰林院的正七品官职。
大多入了翰林的进士,后面的为官之路基本要比其他顺畅许多。
入了翰林院,从修撰或是编修开始,后多为侍读侍讲天子近臣,再或者入詹事府为太子近臣,大多会充入六部,再之后便是入阁拜相,一路官运亨通。
按照原书所说,邵砚山殿试名次为一甲榜眼,虽是第二,但一甲三鼎中,独独只有他成了翰林侍讲天子近臣,也独独只有他简在帝心,年纪轻轻一路平步青云。
可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