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初月踏着绣花鞋,正要换衣。
李儿朱儿似有些着急,赶忙帮她选好了衣服,一件件帮她穿上。
若要换作平常在将军府,林初月是会拒绝她们,自己换衣的,但现在,她但实在是有些累,手都有些抬不起来了,于是也随她们去了。
这样倒确实挺舒服,她睡意都还没消,一会儿便换好了衣裳梳洗完了。
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衣来,张手饭来张嘴。
林初月看着镜中的自己,头发被盘成三绺,左右两绺,中间从额上盘至脑后绾起,左侧簪了一只流云步摇,这是妇人才会盘的发髻。
衣裳也和她平常不同,里面穿着交领长袄,外头是圆领对襟团花朱色外袄,对襟处系着金梅花纽扣,两侧开叉,下身一条月白色的马面裙在里。
“小姐本就十分美了,这衣服颜色艳,衬的小姐更加肤白。”朱儿一边帮林初月理着领口,一边说道。
李儿笑了声:“你怎么还叫小姐呢,现在该是夫人了!”
朱儿后知后觉道:“说得对,说得对,是我说差了,我们小姐现在是编修夫人了,可不能喊错!”
林初月无奈地叹了声:“在外头是得叫夫人,在府上,随便怎么喊都行。”
李儿和朱儿弓腰道了声是。
睡意消散差不多,林初月伸手扶了扶衣裳袖口处的褶皱,她抬眸四处望了望,却不见那人身影。
“阿砚他在哪儿?”随后,她挑起柳眉又问,“怎么他醒来了还不叫我也起来?”
按理来说,新婚后一日,他们该一同起来去拜见阿爹才是。
阿砚他一个人起来了,现在又去了哪?
朱儿回到:“回小姐,大人应是在老爷那处呢。”
林初月点头。
李儿又补充:“大人醒来瞧着小姐实在疲累,就让我们不要叫你起来。”
听到这话,林初月只觉得脸上有点烧。
疲累疲累还不都是他害的!可他就跟个无事人一样,作息依旧没被打乱,还是早起得来,就她躺在那日上三竿了还未起呢。
阿爹说不定都会觉得她贪懒了。
“我也过去吧。”
按理来说,新婚第一日他是必定要早起去拜见阿爹的,虽说她和阿爹与平常的公媳关系有些不同,但这该有的礼数也需得遵守,不能因为他们就出了特例。
听见林初月这话,李儿赶紧让厨房端着温好的粥过来。林初月迅速吃完,擦了擦嘴,就打算去邵全德那了。
邵全德住的地方离她并不远,走过几条回廊,穿了几条石子铺的甬道,每走两刻钟已经到了他住的院子里。
门口还有仆从在外候着,见林初月过来赶忙向她行礼。
林初月抬手示意他不用,开口问:“大人和老爷可在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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