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梅能够神不知鬼不觉从王府里头把小皇帝弄出来,背后一定另有帮手,而这名帮手恐怕正是趁夜置他们于死地之人。
那么问题来了,杀死他们的人为什么不杀皇帝?皇帝醒来以后究竟是怎么挣脱这个已经硬死的怀抱,他现在又在哪里呢?
陆涟青沉色道:“把这几具尸体带回去,去把南衙统领叶师找来,再派人入宫去请护军统领刘苛,让他仔细对比伤口,看与当日妙观斋里刺客杀人所留下来的刀口是否一致。”
这时候的温浓正在信王府里来回踱步,坐立难安。
她们从忠国公府刚回来就接到婆恸山里出事的消息,听说场面血腥死人无数,陆涟青没让她跟,只是把她留在王府静候音讯。
温浓等了半天没等着人,心里急得直冒火。
作为拐走小皇帝的怀疑对象,谁能想到找到魏梅的同时带回来的却是他的死讯?现在最大的问题是魏梅死了,被拐跑的小皇帝仍然下落不明。这比知道小皇帝被魏梅拐跑还更令人焦心,至少后者知道小皇帝落于何人手里,而前者压根就不知道小皇帝在哪里!
正当温浓急成热锅上的蚂蚁,远远就见王府管事匆匆向她找来,温浓双眼一亮:“殿下回来了吗?”
“还没呢。”王府管事摇头:“不过花厅来了客人,直言说要见你。”
“莫非是忠国公府送镯子回来了?”温浓愣了愣,什么客人竟会找上信王府来,还指名道姓要见她?思来想去唯有这事与她沾上边。
管事如实道:“不是,那位自称是你爹。”
“我爹?”温浓先是讶然,很快明白过来什么,绷着脸色说:“我跟我爹早就没了联系,劳烦你去跟他说一声,请他回去。”
王府的管事比府里的其他下人知道的事情多得多,对王爷身边的这位温姑娘的来历亦有听说,明白地点头:“我这就去打发他走。”
管事领了意思就出去了,温浓的心神被她爹的到来给勾去一半。
她爹怎会找上信王府来?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信王府的,找她又是为了什么?一时间温浓只觉得内心既焦躁又烦闷。不是她非要以恶意揣测别人,而是她太了解这个爹。几乎不作他想,爹来找她肯定不安好心,准没好事。
没过多久,管事揣着坏消息回来,温爹誓要见她,见不到她不肯走。
其实管事也很无奈,他本没想回来禀报,原意是找几个人把温爹架出去赶走,谁知这人死皮白赖,竟学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最后还闹得心梗发作倒在地上。管事知他是温浓的爹,担心真闹出人命温浓又反悔了,这才赶紧跑回来禀报。
这事反让温浓油然生出一丝不解。这事不像她爹的作风,她爹那么好脸面的人,怎么可能学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若说这是陈氏干的倒还说得过去。
温浓又问:“我不记得他有心梗,他看上去真是病了?”
管事踌躇道:“我看不出,不过他的脸色确实不大好。他身边还跟着夫人与孩子,听那双儿女哭哭啼啼说他身体每况愈下,好似是病有几个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