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在这件事上态度异常坚决,容欢也不是不明白她们为什么不给自己去当皇帝的近侍官,他一边替太后按摩头穴,一边撇嘴不服:“师傅还不是怕奴才又提要去永顺宫,所以才故意把奴才调去尚事监?可尚事监里都是些女工的粗活,奴才又不懂那些,去了还得受气,奴才才不干,您让奴才天天给您按摩头穴,都比去尚事监受苦受难来得强。”
他这手法是跟容从学的,摒除那些呱噪的抱怨,太后闭上双眼便觉得像是容从在身边,心头微松:“那你就舍得你师傅一个人在那里受苦受难?”
太后等啊等,却并未等到容欢的下一句话,不由睁开双眼。
容欢这才扯起嘴皮:“娘娘又怎么知道师傅去了就是受苦受难?”
太后容色一淡:“不然?”
“师傅的事,娘娘不知道的多了去呢。”容欢不以为然。
太后不紧不慢地说:“你师傅的事情,哀家知道的绝对比你多得多了。”
“那陛下身边那丫头的事,他怎么没有提前与您说了呢?”
“你怎么知道他没跟哀家提过?”说起这事太后又要训他:“非要追究起来,这事还不是因为你给惹出来的祸……”
“因为奴才?”容欢咯咯笑道:“从前奴才惹出来的祸事还少吗?他可不见得每条都替奴才兜着瞒着,不与您说。”
太后皱眉。
容欢从太后身后的位置绕出来,蹲身单膝跪在她跟前,抬首看她:“娘娘并没有完全相信师傅的解释吧?”
“师傅背着你偷偷将杨眉安插在陛下身边,难道您就真的不怕……?”
太后面色一沉:“容欢,你这是在挑衅你的师傅吗?”
“奴才绝无此意。”容欢一脸无辜地摊手:“只是娘娘……您不觉得那天小家宴里信王的态度很奇怪吗?”
“什么?”提到那日舒光斋的小家宴,太后眉心一跳。
“信王哪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可他那日言语之中所透露出来的意思分明向着师傅的,你难道就品不出来?”
容欢的每一句话都在加剧太后内心的动荡,她忍不可忍:“你到底想说什么?”
“自妙观斋出事至今,您与陛下身上发生了多少事,娘娘恐怕已经觉察出来了吧?信王已经坐不住了。”
容欢眸光暗闪,太后听得心惊:“你是说……”
“信王毫不掩饰他的意图,难免会令宫里朝上人心异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