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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贵兰:“什么老家?我是说你租的那个房子。”

占喜:“我现在就在回家路上,怎么了?”

“没怎么,一会儿你到家再说吧。”迟贵兰笑呵呵地把电话挂掉了,对妹妹说,“欢欢马上回来,我们在小区里等她一会儿吧。”

占杰的车上,除了占喜接到电话后出了声,再也没人说话,气氛压抑又沉默。

罗欣然不放心,跟着他们回家,说陪一会儿占喜再走。她坐在副驾,占杰板着脸开车,一路往青雀佳苑驶去。

骆静语和占喜坐在后排,他的右手缝了针,做过包扎,占喜一直牵着他的左手,没有放开过。

可是他的精神始终没有恢复,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没用手机打过字,也没打过手语,连民警问话时都不搭理,双目无神,只能任由方旭胡说八道。

他是任性的,任性得不像一个二十七岁的成年人,可是谁有立场去苛责他呢?

他什么都没做错,却有可能再也做不了烫花了,他心里有多恐惧多伤心,谁能体会呢?

车子到了青雀佳苑,一行四人下车,罗欣然很饿,知道骆静语和占喜都是一整天没吃过东西,就说由她去打包点饭菜,让占杰陪着他俩先上楼。

骆静语一身血污,被占喜牵着手像个木偶一般往单元门走。

占杰心烦意乱,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觉得那个姓方的真不是人,又觉得自己妹妹和骆静语也是傻得要死。气归气,他暂时也想不出解决办法,这事儿是方旭蓄意陷害,没有这一次说不定也有下一次,他猜测方旭就是想逼得骆静语在烫花界混不下去。

天已经黑了,三人走路时都心思复杂,没人留心路旁的情况,走到单元门口时,占杰和占喜同时听到路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阿杰,欢欢?”

占喜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一个噩梦,她转过头,就看到母亲的身影,边上还有一脸呆滞的小姨。

占杰反应比她快,移了一步挡在骆静语身前,叫道:“妈?你怎么在这儿?”

迟贵兰看看他,又看看傻掉了的占喜,视线最后移到在场唯一一个陌生人身上——被儿子挡住的那个年轻男人。

四周黑漆漆的,只有单元门上一个灯泡亮着幽幽的光。迟贵兰仔细看,这人像是被揍了一顿,满脸淤青红肿,白色T恤上都是深色干涸了的血渍,右手隐约缠着纱布,左手……左手居然和她女儿的右手紧紧地牵在一起。

迟贵兰像是被雷劈了一记,瞪大眼睛问占杰:“我还要问你呢,你怎么会在这儿?他是谁?”

她的手指指向骆静语,占杰张张嘴,不知道该怎么说,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见儿子没回答,迟贵兰又看向占喜,指着骆静语问:“欢欢,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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