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绒不是躺在病床上的人,她站在旁边,看着床上白发苍苍的老人,眼里蓄满泪水。
场面无比熟悉。
这是一个噩梦。
无数次萦绕在脑中的梦,还是在现实中上演过的事。
床上躺着的是她最爱的爷爷,一个慈祥温柔的老人。
此时的他在不久前失去大儿子一家三口,妻子离世多年,二儿子在忙公司的事,小儿子在哪?
跳动的心脏突然发凉,她本能回头,尽管心中有无数个小人在告诉她不要,不要……
不要看。
回过头看向病房门的刹那,仿佛空气都凝固住,飞快跳动的心脏声搅动着室内的不安与恐惧。
他不知从何时进来,安静无声。
倚着门背,在没有光直射的地方,脸上大片阴翳。
他慢慢抬起低着的头,在她呆愣惊恐的视线下,露出猖獗的笑容。
好像在笑她,好像在笑死去的人。
为什么说死去?
温绒害怕地回过头,一瞬间,床上的老人蓦地睁大眼睛,一动不动。
就这么死在她面前。
她忘掉哭泣,不敢转头,只记得刚刚令她害怕的笑容。
这是她尘封在记忆中的痛苦往事,被她深深藏在脑中,留下阴影。
每每回想起,都不知道是不是梦,那笑是错觉还是真实。
难受痛苦的她只好去找心理医生,在那家熟悉的医院。
为什么让她又一次想起?
只是……
她好像忘记另一件事,好像有人和她一起来,有人在等她。
是谁?
“绒绒,绒绒。”
温绒隐隐听到有人在叫她,清冷而温柔的声音很熟悉。
是顾锦。
不对,不可能是顾锦,那时候的顾锦还不认识她。
只有她傻傻地在全校每个教室转一圈找顾锦,结果发现人家的照片就挂在学校光荣榜上,班级姓名全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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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市一中初中部。
晚修下课,温绒没有立刻挤进人潮,继续看着桌手中的错题本。
过几日期末考,她是住宿生,为了复习已经两周没回家。
几个走读生在教室聊天,等着家长接送。
“啊呀,我爸今天打电话给我说他今晚工作忙,要多等半小时才能到。”小刘对朋友小张抱怨。
“我爸也说最近很忙,他是因为公司董事长前几天突然中风住院,很多会议都延迟了,项目要重新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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