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灿叶听完一下抬起头看他,“可是你伯祖父……”
“我会告诉他我有事要办,我不能让她欺负了你。”
“……没关系,我都习惯了。”
“那你从这一秒钟开始不习惯,我不管你父母有多溺爱她,她的脾气被惯得有多坏,我都不同意她这么和你说话。”祁潋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轻捏苏灿叶带着软肉的脸颊,“你应该觉得生气,然后来向我告状,她既然威胁你要告诉父母,你就威胁她,说你要告诉你男朋友。”
苏灿叶听完没忍住笑了一下,“我又不是小孩子,怎么能想着告状。”
“她都可以你为什么不行?她还比你大呢,小叶,你完全可以任性一点,不要只是想着别人,也要想想自己。”
苏灿叶静静地看着祁潋,有些说不出话,因为这些话以前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从小到大他母亲对他说过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她是你姐姐,你要照顾她。
而她姐姐小时候对他说过的最多一句话是你是捡来的,我才是亲生的,不对我好你会被丢掉。
他那时年幼,却也深以为然,也开始活得小心翼翼,家务活什么都要学,什么都要会,生怕自己哪天做错事被丢出家门。
一直到苏灿星长大了点,脾气也没有小时候那么恶劣,也会看似心不甘情不愿地祝他生日快乐,送他生日礼物,也会在他毕业和就业的时候臭着脸出现然后和他一起回家吃饭,苏灿叶才隐约明白过来其实苏灿星也不是很讨厌他的,她好像就是说话很不好听,还别扭表达。
他不知道别人家的姐姐和妈妈是不是都是这样的,但他这些年过来无论在家人那里受了多少的委屈到头来只能自己一个人消化,也只能自己一个人消化。
当被漠视甚至被无视成了常态,当委屈和难过多得只是浪费时间,人自然而然地就会给自己找到一个至少能好受点的状态,因为别无选择。
苏灿叶在重新遇到祁潋前是一直如此的,但在他重新遇到祁潋后,这种状态就不见了,不仅如此,他再也找不见了,就好像那种状态被祁潋抢走埋在了一个他不知道的地方。
祁潋不光是让他想都不要去想,他还不给任何去找,谁来都不行。
这种被温柔地珍视,珍贵得苏灿叶愿意拿自己的命去换,而他是那么的幸运,这个人和他相爱,就好像他过往所受的所有委屈都是为了之后遇到他,和他在一起。
祁潋看着走神中的苏灿叶,十分不解为什么两个人正说着话苏灿叶也能走神,于是有些许不满地捏住他下巴,“你最好脑子里是在想我。”
苏灿叶点头,“我是在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