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钱,取之尽锱铢。
说道:“你看看。”
鲁继眸中闪过一丝担忧。这个天色除了主公到处散步,其他人都在各自营帐睡觉或者熬夜加班,秦礼出现在这里就很奇怪,更别说他还用言灵跟一道模糊黑影说什么。
荀贞了解沈棠脾性,所谓“想想办法”,潜台词就是“我不管我不管,你要给我办成了”。他可不是褚曜会惯人,道:“主上看贞这一身皮肉,能卖几个钱?”
荀贞这个户部尚书前脚走马上任,褚曜后脚便将他之前负责的账目全部送过来。他的记账方式是在河尹时期改良过的,每个数据都清晰了然,让荀贞见识到褚曜管家的本事,确实牛!每一笔账都算得清清楚楚。饶是如此,荀贞仍要熬夜,重新核查对账。
但又欲言又止。
“之宗,你有想好去处吗?”
沈棠被荀贞的问题问住了。
只是——
鲁继终于听到秦礼低语:“去吧。”
他没有副手属吏,只能自己撸袖子上。
沈棠道:“再打磨打磨吧……”
这些年穷的都是沈棠的私库,国库倒是一直维持着不错的状态,至少这么多年就没听无晦喊过缺钱。若记得没错,前不久无晦问过相同问题——额,他其实是在喊穷?
秦礼也发现了沈棠二人。
内地的就不行了,时间一长只会懒担
沈棠摆摆手:“他年纪还太小了。”
他步伐从容地上前:“见过主上。”
沈棠吸溜两口粥:“直说,别憋着。”
花钱,用之如泥沙。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
粥水浓稠,米粒晶莹。
哪一项不是烧钱的活儿?
文心文士的花样果然比武胆武者多。
她低头尝了一口热粥。
当然,这只是借口。
沈棠:“……国库还是有钱的。”
荀贞对此赞同。徐解赚钱再多,最后也要入了他户部,钱怎么花还是户部说了算。徐解搞来的钱越多,户部这边压力越校
沈棠正欲伸懒腰回去睡大觉,视线敏锐注意到什么,鲁继慢了两拍才察觉,循着她的视线看去。一道高挑人影立在黑暗处,右手举在胸前掐诀,嘴的位置似乎在动着。
即便是徐氏家主,徐解也不能掌控每一个族人都跟他一条心,更不可能让他们都保持着绝对的冷静与理智。与其用利益去考验他们,倒不如再磨砺磨砺。在沈棠的设想之中,徐诠至多就是七卫二把手。以他目前的年龄能到这位置,还占了早早投资的光。
小厨房的手艺真是一日比一日精湛。
但沈棠也有自己的考虑。
主公既没有出声也没有离开。
二人一前一后散步逛到了主营角落。
秦礼道:“与吴公有些干系。”
不透气,她今晚怕是要睡不着觉了。
边关驻军还能打仗保持状态。
特别是如今管账的荀贞甚是抠门,她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几番思索,她脑中浮现一人:“派人去将河尹郡守喊来。”
还是那个理由,徐解跟秦礼他们走得近,彼此利益关系比其他朝臣联系更紧密。沈棠信任秦礼,也相信徐解这么多年都遵循对她的诺言,将河尹保护这么好,人品值得信任,两个都是理智之人。但沈棠信不过围绕在他们身边的人,这些都是不安定因素。
言外之意,没有办法。
这倒是维持战力的好法子。
彩头也得要钱啊!
荀贞一想到褚曜管账的时候,账目状态良好,轮到自己管账,国库整天赤字……
如今百废待兴,到处都是一张张嗷嗷待哺的嘴,没有能赚钱回血的,国库重新充盈也要等明年秋收之后。这一点,荀贞很有信心——主公重视农业,很大一部分国运都用在了这方面,尽最大可能保证各地丰收。若康国全境农田产出能维持陇舞的水平,来年秋收收上来的税绝对可观,国库也有钱了。
各地学院的建造支出,各个学院的授课老师支出,各地医馆的医师和药材……
户部还未构建完毕。
唯一庆幸的是他是文心文士,用文心辅助效率极高,不然忙碌十天半个月都忙不完。沈棠派人来找他的时候,他刚清点完毕,准备着手做预算——官员俸禄都是从国库走的,这笔钱要留出来,国都建造需要一大笔钱,这一年多打仗牺牲的军士抚恤也要跟上,又是一大笔开支,除此之外,他还要预留一笔来年各地各种灾情所需赈灾款……哦,还有防范北漠的军需开支。
情绪稳定能杜绝很多不必要的误会。
她不想在不清楚前因后果的时候,贸然问责寒了秦礼的心。她如此真诚,自然秦礼也不会不知好歹还瞒着:“礼是委托朋友帮忙做点儿事情,毕竟君子一诺千金……”
委婉告诉自己国库经不起造?
沈棠抿抿唇:“去传户部尚书过来。”
或者进入率府。
鲁继莫名觉得空气有些凝重。
表情严肃道:“不行,没钱。”
论资历,徐文释也不低。
沈棠第一次意识到国库也快没钱了。
徐解人品好,等于徐氏上下人品都好?
沈棠还以为是什么难言之隐呢。
鲁继看在眼中,急在心里。
荀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努力跟沈棠解释:“若是原先,国库自然够的,甚至每年都有不少结余。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主公帐下等着俸禄的人多了,养的兵马多了,等待修缮的城池关隘多了,等待招募重建的地方官署多了……所以国库,就不够了1
待荀贞退下,沈棠彻底没了睡意。
沈棠猜测究竟是什么事情——跟吴贤有关,又跟“一诺千金”有关,为此专程跟朋友联系。在此之前,秦礼并未跟自己透露过相关口风:“此事可会引起两国交恶?”
秦礼拢着狐氅浅笑:“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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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不卡文,就又补了点儿内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