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礼离开之前,看到赵奉嘴角都是翘的。
赵奉也看到秦礼在看自己,心下一个咯噔。他下了朝,本体猛地睁开眼,抓起堆放在旁边的外衫往身上一套,忙不迭往外跑。一边跑,一边跟进来送刀的夫人叮嘱:“夫人,待会儿公肃要是来了,你就说我带大伟相亲去了,这会儿不在家,过几天再来!”
“大伟不是在外戍守?”
这个理由,人家公肃能相信吗?
赵奉哪里管三七二十一?
要是被秦礼知道自己有掺和一脚,他麻烦就大了,头也不回道:“放心,他信!”
这话倒不是糊弄人。
女儿大伟常年在外不着家,赵奉替她婚事愁得睡不着觉——父女二人的审美差距太大了!愿意入赘的男人,他看不上眼;他看上眼的,女儿嫌弃不喜欢!相亲环节,女儿基本不出场,男方也不想盲婚哑嫁,冰人也要知道女方情况才好说亲,赵奉自己上了。
赵奉身着女儿留在家里的旧衣。
他生得膀大腰圆、虎背熊腰、豹头猿臂,外加身高两米开外,肌肉臌胀紧实胜似巨岩将衣服紧绷撑开。手臂轻抬就能听到布帛微微裂声:【老夫女儿,大致就长这样!】
冰人们:【……】
她们不敢去看赵奉满脸的络腮胡,更不敢看厚唇之上的脂粉和脸颊上的两团红脂。
赵奉大将军确实是龙精虎猛的英雄。
但,他家千金也长这样——
难怪相看多年还挑不到称心如意的赘婿。
听闻此事的秦礼无语良久。
【……大伟知道你这么做么?】
赵奉道:【大伟知道,她也说女似父!】
秦礼:【……】
赵葳有些推脱不过去的相亲,都是哄骗她老父亲帮忙出席。因此,赵奉说自己出门帮赵葳相亲一事,是真的,秦礼会相信!相信归相信,但架不住赵奉被一堵文气城墙堵在了自家院墙。披着毛茸茸雪白貂裘的秦少师,用微微喘息的口吻,风轻云淡问了句。
“大义这是要上哪家相亲?”
赵奉:“……”
秦礼将人从墙头捆了拽下去。
康国两位重量级臣子站在墙头对峙画面,着实丢人现眼。秦礼一下朝就急匆匆过来围追堵截、兴师问罪,赵奉面对他守不住秘密。
一五一十全部交代了。
秦礼问:“多少人,你给个准数?”
他想知道有多少臣子暗地里挑事儿!
赵奉哼唧道:“不多吧。”
其实他觉得李完那些事情都不算事情。
不过是拐跑一个准驸马都尉私奔,挑衅几回,长街干了几次架,对面能忍就忍,不能忍就掀桌子干仗啊。康国这边又不是不让掀桌!
有本事就掀桌干啊!
赵奉小声地道:“要是换成老钱,兴许能跟对面的内廷后妃发展一下露水情缘。”
要是王太后风韵犹存,也不是不行。
秦礼怒道:“他敢吗?”
赵奉:“……”
秦礼简直要气疯了。
赵奉等人是在主上帐下太多年了是吧?忘了被人忌惮、怀疑、提防是什么滋味了?
正因为主上信任,武将更不能僭越!
浓情蜜意的时候是君臣默契,分崩离析的时候就是擅作主张,全都是秋后算账的如山铁证!赵奉低声道:“毕竟,法不责众么……”
秦礼的脸差点儿绿了。
能让赵奉说一句“法不责众”?
参与此事,推波助澜的人究竟几何?
赵奉自知理亏,缩了缩脖子,小山一般的个头,这会儿缩头缩脑看着格外招人气!
康国嘴上说着要人问责,实际上已进入整顿兵马、筹措粮草环节,武将武卒都已经准备妥当。这事流传到民间,则是另一个版本。
“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事儿?”
“隔壁居然派驸马都尉勾引咱们的使者,想让使者叛国,此举实在是可恶至极!”
“什么?居然有此事?真假?”
“此事能有假?你难道不知前儿个,隔壁给咱主上进贡贡男?这不是勾引是甚?”
进贡的贡男居然会勾引主上!
于是得出结论,他们驸马都尉也会勾引使者,现在还倒打一耙冤枉使者勾引驸马都尉去私奔,这就更可恨了!不止如此,他们还欠一大笔蛔虫药不结账,简直人品低劣!
待众人问清欠了多少蛔虫药,一时惊愕。
这能忍?
这绝对不能忍!
康国上下有谁不知道他们主上最温柔和煦、老实巴交?满心满眼都只有一亩三分地的事儿,一年到头都在造桥修路建房子,甚至连夫妻生活敦伦、产妇产后恢复、儿女教育培养以及孩子屁眼拉蛔虫,她都要絮叨过问两句。
在康国,绝大部分庶民(不包括原十乌北漠两地)都不认为沈棠是暴戾之主,杀伐果断、杀人如麻之类的词,简直是诽谤她啊!
庶民不懂上头大人物的勾心斗角,他们只知国主是怎样的人,再根据【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原则,康国绝大部分官员肯定也是老实巴交、善良可欺的老实人形象!
出了事儿,肯定是老实人受欺负。
而且,还是有苦难言的欺负!——
与此同时,私奔话题的主人公。
李完一剑反制眼前的男人,在对方惊愕恐惧的眼神下冷笑:“有脑子,但不多!”
私奔是假的,但人跟她跑是真的。
只需要能短暂控制旁人神志,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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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小菠萝上了车牌,嘻嘻,还是25*0的车牌,其实50个号里面有250来着,没敢选,怕被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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