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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白玫瑰在一起了——将茶入酒(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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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淮忙于学习制作陶瓷的各种工序和技艺,他是新手,时间又短,而电影内的要求又高,他只能每日每日和瓷泥较劲,恨不得在一个月内将所有的知识技能全部塞到脑子里。

而纪从骁,也跟着《李代桃僵》剧组开始了路演,每天奔波在各个城市,不同的场合,时间匆忙得有时候午餐都是在车上吃。

两人各自忙碌起来,只能见缝插针地联系。只不过有些习惯却保留了下来,例如每天向彼此汇报行程;例如无论多忙,盛淮都会联系纪从骁,陪着对方入睡,无论多晚,纪从骁都会等着盛淮的消息,哪怕再困再累。

然而,即便盛淮体贴温柔如常,但联系减少,对盛淮生活的一无所知仍旧让纪从骁生起恐慌。

他开始一有时间便给盛淮发消息,他会详细而神经质地问盛淮错过电话或没有及时回复的原因,问对方在哪和谁在一起在做些什么;他甚至会刻意在对方明说有聚会时打电话过去。

对此,盛淮非常包容,甚至可以说是纵容,无需纪从骁多讲,他也会将自己的行程细细交待,他会给纪从骁讲身边的每一个人,也会在接到电话时光明正大地告诉身边人是家属的查岗。

但是

纪从骁内心的空洞却始终填不满。最开始想知道对方的行程,然而在盛淮尽数告知之后,却又控制不住怀疑那些言辞的真假,哪怕他的理智告诉他不会是假的。

昏暗的房间内,电脑屏幕亮着光,微不可察的呼吸从电脑里传来。纪从骁坐在床头,看着手机上凌晨三点的时间,眼神清明。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对方的陪伴已经不是他入睡的良药。他经常贪恋着这夜晚的一时半刻,只有这会儿,他才不需要猜测盛淮的行踪动向,只有这会儿,他才不会怀疑对方言辞之间的真假。

于是舍不得睡,于是每每装作睡着,然后等那头呼吸平缓时,再坐起身,望着屏幕里的人出神。

那边床头点着一盏昏黄的夜灯,盛淮侧着身,半张脸埋进了枕头里,他的眉头稍稍皱着,睡得不是很安稳。纪从骁知道是为什么,是因为不习惯睡觉的时候有光,可他为了让纪从骁醒来时一眼就能看见自己,便特意在床头放了一盏夜灯,还面朝着灯光睡着。纪从骁说过不需要这样,可盛淮却只一笑置之。

纪从骁隔着屏幕,描摹着他的轮廓,指尖放在他的眉心轻抚着,想要将那折痕抹去。盛淮似与他心灵相通,眉宇之间随着他指尖的动作逐渐变得平坦。

这样的盛淮,太让人心软,也太让人想要占为己有。

纪从骁轻轻弯起唇角笑了,眼底蕴满了执拗的深爱。他将视频静音,打开手机,翻出一个电话,拨了出去。

凌晨三点,该是酣睡的时间,可拨出去的电话却在三声之内被接起。

哟~纪少啊?真是稀客啊。电话那头传来吊儿郎当的声音,我还以为你已经把我的号码删了呢。

薛恒先生。纪从骁淡淡打了个招呼,帮我盯一个人。

电话那头缄默一瞬,随即问道:你的恋人?

算是吧。

你果然是你妈的亲儿子。薛恒调侃道。

你说的没错。纪从骁望向黑暗,眼神冰凉,握着手机的手指攥紧又松开。

说吧?盯谁呢?当年的小破孩都有心上人了啊,让哥瞧瞧是什么样的天仙儿~

盛淮。

哦盛淮,噗盛淮?!

电话那头动静太大,纪从骁稍稍将手机挪开了一下。他翘起唇角,手指再一次拂过电脑屏幕,声音里带上了欢乐:

没错,就是盛淮,盛天仙儿~

天上有地下无的人,可不就是天仙儿吗?

你可真行。薛恒咂舌,我亲自给你盯,说吧,拍他的日常照片还是监听他的手机通讯?

纪从骁犹豫了一会儿,转头看了看睡得安稳的盛淮,最终强忍着这个让他无比动心的诱惑,拒绝道:不用了,随便找个人,帮我跟着他,也不用跟我汇报什么,把联系方式给我,我偶尔想问了,再自己联系。

帝都某家私家侦探事务所内,薛恒眉一挑,挂了电话,摸着下巴,想了想,叫了个小菜鸟实习生进来。

盛淮全然不知深夜里发生了什么,他一觉醒来时天色尚早,视频那头的小朋友睡得正香,只不过最近似乎有些累了,眼下的青黑十分明显。盛淮皱了皱眉,琢磨着在晚上尽早回来,也免得小朋友等他那么晚。

这些天他将大致的程序都已经摸清,只需要细化一些就好,然而,他现在正在和老师傅学习另一项技能,那东西难学,又难得人家愿意将这昌南传承的技巧交给他这个外人,自然要多费上一些心力,更何况那还是给小朋友的礼物。只不过,为了礼物而忽略了正主,确实有些本末倒置

盛淮正沉思着,纪从骁却陡然睁开了眼睛。一双眼锐利凶狠,将盛淮吓了一跳。

从骁?盛淮皱着眉喊道。

做噩梦了吗?

纪从骁抬起眸,视线慢慢聚焦在盛淮脸上,意识回笼,长长舒了一口气,哑着声喊了一句盛哥,他坐起来,将一个枕头抱进怀里,又将电脑拿过来搁在膝头,主动开口:

梦到了以前的事情。

以前?

嗯。纪从骁下巴撑在枕头上,将柔软的枕头压出一个凹槽。他回忆着过去,我还上初中的时候,我妈找了个私家侦探跟踪我爸

这种事在纪家是常有的,隔三差五便要来一回,连当时还小的纪从骁都已经习惯。每回查出来的东西翻来覆去也就那么些,无非是这回是个小三,下回是另一个小四,然而,那回找的人,也就是薛恒,业务水平非常不错,硬是将纪父藏得好好的情人和私生子挖了出来,纪母当即不干,到学校拽着纪从骁就往那边跑,爱情中的女人是疯狂的,爱情中被背叛被出轨被不得不多了个儿子的女人是发疯的,而发疯却得不到丈夫多看一眼的女人是可悲的。

撕扯之间,纪母给了那私生子一巴掌,当即被赶回来的纪父一掌挥倒在地,连带着要去扶她的纪从骁也一块磕在光滑的大理石地板上,后脑勺破了个口子。

纪从骁还记得自己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想要起来,却沾了一手的血,而他的父母,一个只顾着护着私生子,一个只顾着自己出轨的丈夫,没谁记得要看他一眼。

后来呢?盛淮皱紧眉头问道。小朋友一贯不爱提家里的事,即便说起,也是轻描淡写地带过。他知道纪从骁和家里关系不好,但他从不知道不好到这种程度。忽略、轻视、不被人放在心上,或许还不止

后来还是那个私家侦探怕出事赶了过来,把我送医院去了。

就是薛恒。

当时的薛恒也年轻,和纪从骁现在差不多年岁。把他送到医院去后,见没人管着他,还在医院里陪了他好一会儿。

他还记得当时薛恒啃着个苹果一副没心没肺地模样,还不忘推销自己:我给你留个电话,以后你要找人跟追你情人,哥给你打折!

纪从骁当时正因为父母的反应心里跟针扎似的,再加上一直对纪母这种行为厌恶,听见那句话当场就跟点燃的炮仗一样炸了,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并意图将薛恒赶出病房。

恋耽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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