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溶月这才娓娓道来。原来,那日甄府全家老小都被逮捕,除了几个男丁和幼小女眷,皆是被抓。甄景因着年幼,躲过一劫。只家里度日艰难,那甄知许一生淫乐,当惯了奢侈公子,一时间从天堂到地狱,十分不习惯。便把心思打在了甄景身上,索性把他卖到了龙阳院,赚了一笔钱。
小红大惊失色,虽然和甄景不算太熟悉,但也有些印象。在自己的印象里,他不过是一个安静沉默,好学的小童罢了。被卖到那种地方,如何使得?忙问:“白大嫂可知是在哪里?”白溶月掩面而已,哭道:“只知道是在杭州。”小红道:“不着急,我一定找到景哥儿。”又听外面守卫喊;“时间到了,快快走罢!”小红还有前言万语不得尽,只能含泪阔别。
回到家后,便是打包行囊,卖了所有值钱的东西,雇车前往杭州。种种坚艰辛,自是难再提起。
正是秋日,门前的果子结了一树的果子,十分热闹。
房内,小红正在做些绣品。甄景明年就可以上学去了,需得做些绣活儿卖了补贴家用。甄景品行端正,天资聪颖,又是白溶月托付给自己的,小红自然十分上心。
想起白溶月,又想到那日她在牢里对自己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心里又有些悲戚。
门外,甄景才从田里回来,几年过去,他已经不是那个只会哭哭啼啼的小孩了。而是一个能帮小红分担很多家务农活儿的男子汉了。“红姐儿,你哭什么?”甄景上前来问,他眉眼间有了几分他爹昔日的风采,村子里的小姑娘看见他都会害羞地别过脸去。小红只是微微一笑,摸了摸他的脑袋,看着屋外的果子树道:“没什么,只是想起了很久很久之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