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是色之媒,种情况下酒精的作用不言而喻。
我挺郁闷,明明自己不胜酒力,但遇见的又都是能喝的女人,没办法,只能找借口,“啊,我这两天有点儿嗓子疼,喝点儿白葡萄吧。”
“好吧,可惜了,这天气喝点白酒多暖和啊。”
红姐没有强求,自己点了几瓶一两装的小茅台。
火锅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眼前十几种调料让我眼花缭乱,这可比咱们北方的涮羊肉讲究多了,红姐帮我调制了一碗,这地方儿叫蘸水。
“喏,这个象拔蚌很多餐厅都切片的,其实切条口感才好。”红姐不断向我介绍着,她更像是这里的主人,向一位远方而来的朋友尽地主之谊。
“这么大的生蚝都是进口的,多吃点,很补的,你试试蘸番茄酱。”
红姐一直在用公筷帮我夹菜,我想逗逗她,故意唉声叹气,“唉,这两头儿怕,我不敢吃,你多吃点吧姐。”
她一脸疑问,“为什么不敢吃,还要两头儿怕?”
“北国有蚝,蚝之大,爸爸吃了妈妈怕,爸爸妈妈都吃了,床害怕啊。”
红姐噗嗤笑出了声,轻轻拧了我胳膊一下,“没看出你好坏啊。”说着,她帮我抹好了番茄酱,“我们都这么吃,很新鲜的。”
也许这就是我无法抗拒红姐的原因吧,温柔中不失体贴,而这感觉,是在年轻小女孩身上很难找到的。
“姐,你怎么不让我叫你靓女?这边儿不都这么叫的嘛。”
“唉,花无百日红,老了,哪里还靓呢?骗自己罢了。”红姐帮我捞了几块和牛牛肉粒,雪花纹理清晰,肥瘦相间,咬一口满满的汁水充斥着口腔。“看你蛮会玩的,经常来这边么?”
“我在这边儿洗码儿。”我很欣赏红姐的豁达。
“哦,怪不得认路这么准,做这个多久啦?”
“刚做,你信么。”
我本想着吹个牛逼,可她没给我机会,反而教育了我一顿。
“这有什么不信的,一天当中每个人的财运时间段都不一样,你今天找对时间罢了。”红姐放下酒杯立马严肃起来,“你当迭码仔怎么能自己玩呢?”
“嗨,我也是第一次,这不就让你碰见了嘛。”
“哼,还第一次,那我赚咯。”红姐脸颊泛红揶揄道,接着马上换了一副认真的表情说,“这就像贩毒的人不吸毒,干博彩的人自己不能赌啊,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我有点感动,这要是换做别人,巴不得带着自己一起赢钱。“来,姐,先干一个,谢谢你今天带我吃饭。”我举起酒杯满脸愁容,决定再试探她一下,“但是,该赌还得赌。”
“还赌?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人死在澳门嘛!”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死,我只知道,如果不赌的话,咱俩是不是要各奔东西了?”
红姐表情从严肃到柔情一笑似乎只用了叁秒钟,当她捂住我手的那一刻,眼里充满了年轻的深情,仿佛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般纯净,真挚。
澳门的一切都会来的直接,赢钱的喜悦,输钱的沮丧,无需压抑情绪。毕竟我们只是过客。我在这里沉沦,把问题留给上帝去审判,但在审判之前,我可以做一点有意义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