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锦生点点头，就上车了。

车开走了，程真看不到了，才回头，她看着身后的小酒馆，看了一会儿，才慢慢地走到一边，坐到了花坛边上，眼睛一错不错地盯着小酒馆门口。

二刚今天喝得有点多，与朋友们分开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他趔趔趄趄地往家走，嘴里还哼着歌。

离他家不到二百米的时候，要穿过一条小巷，他走进去，这条路，他走了近三十年，闭着眼睛，也能摸到家去。

就在要走出小巷时，他感觉有人跟在自己的身后，他开始没在意，但那人似乎越来越近，他有些不舒服，向旁边让了让，意思让后面的人先过去。

但身后的人也停下了，跟他不足一米距离，二刚有些恼火，一边回头，一边骂道：“哪个兔崽子……”

但他很快就噤了声，昏暗中，只听得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脖子上架了一道冰凉的东西，硬硬的，虽然看不到，却能感觉到那森森的凉气，他吓得酒都醒了一半，是把匕首啊！

“别叫！”程真压低了声音。

“好，好，大姐，我不叫！”听出是个女人的声音，二刚的恐惧差了一点，但也不敢乱动，乱说话。

程真继续说道：“刚你说的是真的，你真的见过那个杀手……”

“杀手？什么杀手？”二刚问。

“别装糊涂，想要命不？”程真说。

“要，要！”二刚忙说道。

“那就老实些，说！”程真说，压了压手腕。

二刚吓得差点没尿了：“大姐，我说，我都说，您别杀我！”二刚感觉脖子上的匕首轻了些，他忙说道：“其实我没看过，我那就是吹牛，我是听别人说的！”

“别糊弄我！”

“没，没糊弄，我有个堂哥，他有个闲房子，租了个男人，我堂哥说的，那个男人比较神秘，他猜那个男人就是杀手，还有周锦生遇刺也是他说的！”二刚说道。

程真感觉他不像在撒谎：“你堂哥的名字，住址！”

二刚听了，忙着说出堂哥的地址与名字。

他刚说完，脖子上就松了下，随后，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匆忙回头，却只见昏暗灯光下，一个瘦削的身影，看着就是个瘦弱的女孩子。

“妈的，真是个女的！”二刚觉得后怕，又觉得窝囊，这辈子还没有被个女人逼到这份上，这个事，可太不光彩了，可别被人知道。

随后又想，堂哥，对不住了，不然，我命就没了。

程真连夜走到了二刚堂哥家附近。

此时已经是半夜了，她本想只看看，明天找准时间再过来，但二刚堂哥家是一楼，现在还亮着灯，里面唏哩哗啦的，听着就是在打麻将。

程真将鸭舌帽帽沿压低了些，坐在楼窗下的阴影里，虽然组织告诉过她哥哥刺杀失败到死去的全过程。

但是，程真总感觉，这事情并不是那样的简单，关于哥哥的去世，‘张老师’含糊其词，再详细问，只拿上面的精神来压她。

所有的一切，她都想知道，就算真相再惨烈，她也要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