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一停靠到下一站,程真忙着下了车,随手招了辆出租车,直接报地址。
因为是下班的高峰期,半个多小时后,程真才下了出租车。
这里是一片老旧小区,并没有封闭式的物业管理,出入人员复杂,多数是打工的,外地来务工的人员。
程真按着地址走到一幢居民楼下,这楼层不高,一共才五层,楼道的门是坏了,程真轻轻一拉,就开了,走进去,直接上了三楼,程真看了看门牌号,确定无误了,开始敲门。
当当当,程真敲得不紧不慢,声音不高不低。
但并没有人应她,程真听了听,再敲了敲,还是没有应,靠近听了听,里面也没有动静。
程真不死心,再敲。
正巧有人走上楼来,看程真敲这个门,就问道:“你谁啊?”
是个穿戴利落朴素的老太太。
“奶奶,我找这家的人!”程真客气地说。
“你是他什么人?”老太太一脸警觉。
程真下意识说道:“我,我是他朋友!”
“朋友,好好,你是他什么朋友,你能联系上他不?他还欠着我的房费没有给呢!”老太太说道,走过来。
“他不在这里?”程真奇怪地问。
老太太拿出钥匙打开门,里面一股霉味传出来,老太太气恼恼地说:“哼,活该我倒霉租你这个朋友了,房租说好的租一付三,结果,他说得可怜,我就同意他先给了一个月的,结果,现在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来找他的人倒是不少,天天敲的门山响,那天还有警局的人来找他,给我怕的哟,该不是什么犯罪份子吧!”
程真从她打开的房门往里看,里面小得很,一张床,一个桌子,旁边一个应该是厕所,阳台改成了厨房,到处都是杂物,泡面碗放在茶几上,床上揉成一团的被子,但看着桌上的灰,想来李飞已经很久没有回来了!
“奶奶,那他有留给你的联系电话吗?”程真问。
“有,诺,我怕忘了,贴到门上了,白扯,打不通!”老太太说道,程真回头一看,果然,铁门上贴了个便利贴,上面一串电话。
程真用手机拍了个照,再看看室内,着实没有能下脚的地方,看样子,李飞也不可能回来了,程真和老太太找个招呼,就离开了。
从那幢楼里出来,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程真有些泄气,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找到李飞。
其实在一起训练的时候,程真与他的交集并不多,甚至还有些厌恶他,因为他总是拖大家的后腿,为人又有些奸诈,感觉他一有机会,一定会坑队友那种。
但对于每一个,与组织有瓜葛的人,程真都想去了解。
也许,程真真的想了解的,是组织,到底是个什么机构,她,到底听命于什么人,为什么人卖命。
从很小的时候,就被蒙了眼睛绑了手,然后坐车,七拐八拐的,都被带到一个地方,进行训练,她和哥哥的童年,是无数的沙袋,刀枪棍棒,是学习各种打绳结,攀爬,是吃蝎子蜈蚣到吐,是吃雪水,吃河水,吃任何可以救命的东西,是在野外辨别方向,生火取暖,是学会隐藏,跟踪,反侦察……
有人能脱离组织,且活了这么久,在程真看来,这是奇迹,她想知道,这奇迹的真相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