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个专柜出来，程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来的，只是，手里机械地拎着一堆的袋子。

周锦生这回不让她挎着他的手臂，他倒是还保持着低调，帽沿压低，他穿着运动装，身板不像穿正装那样挺得溜直，背影看上去，要随意一些，而且，要显得年轻许多。

周锦生其实才二十五岁，但平素他总是让人忘了他的年纪，因为身份使然，旁人看他，是看他的身份地位，极少想到，他不过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

但现在，仿佛卸了战甲，看着，就像个大学生，不愧刚刚那营业员那么说，不是她在奉承，而是真的这样。

程真拎了足有七八个袋子，跟在后面，有些生气的。

刚刚周锦生在那个柜台上签字，她看到那个营业员扭头看了自己好几眼，那种八卦的心，都要冲出她的眼睛了。

程真只有当做看不见，但可以想象，自己走后，那营业员会如何地想，再与旁人如何的说。

程真空降实习，又空降升到十五楼，做了周锦生的秘书。

不知道有多少传闻，关于她的。

现在，这传闻，怕又加了一顶铁的证据吧。

周锦生感觉到程真没有跟上来，他回头，见程真气鼓鼓地脸，他笑了，走回几步，伸手，拽了几个袋子到了他的手上：“怎么了？”

旁边有营业员看过来，程真忙着低头：“我们现在还做什么？”

周锦生抬头看了下，旁边有个楼层指示牌，他瞄了一眼，说道：“去七层，看看影院和健身馆！”

程真忙进了观光电梯，向着周锦生说：“那快上去吧！”

周锦生站进来，笑问她：“你急什么？怕被他们说吗？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程真愣了，周锦生笑道：“我回去，叫艾米打个会议提要，接下来会有百货公司的会议，你的这些衣服，是陪我私访的报酬，放心吧……”

他说完了，看着窗子外面，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电梯上行，光线射在他的脸上，面容胜玉，电梯停下时，他说道：“程真，要是有什么实际的困难，你可以跟我讲，我欠着你的人情太多了，这些衣服算什么……”

说完了，他转身走了出去。程真愣了愣，在电梯门要关上前，按开门，也急忙走出去。

程真跟在周锦生的身后，看他与影院的工作人员了解影片最近的排片情况，还有上座率，说得极专业，程真也听不太懂，就等在一边。

健身房里正有跳操课，人还不少，这多少让人看着有了点希望。

周锦生走出来时，对程真说：“让艾米给你办个卡吧，有时间，你可以到这里来锻炼！”

程真点点头，相比于买衣服，她更喜欢他的这种谢意，但平素，她如果有时间，就去跑步，倒也不想到这里来锻炼。

这样几层楼逛下来，一个下午也就过去了，周锦生在一楼的时候，让程真去通知百货公司的经理，召集了几个楼层的经理，到会议室开会。

程真去通知了，回来的时候，周锦生已经坐在会议室里与这个百货公司的直接负责人在说话。

程真拿出本子与笔，坐在周锦生的身后。

会议开始，程真就开始佩服周锦生的能力，他言之有物，说起话来，让着下面的七八个经理不得不信服。

他的这次微服私访看似随意，但却揪出了几个重要的问题，会议上，就让这些直接经理当场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