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早就知道特坭瓦歹毒阴险、心如毒蝎,所以一直都有所防备。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在暗中调查父亲身亡的真实缘由,虽然还没有确凿的证据,但他大致猜到和特坭瓦脱不了干系,甚至他猜测父亲的死是特坭瓦一手操办,那什么为掩护撤离而牺牲只不过是忽悠人罢了。
如今这老狐狸的尾巴终于露了出来,他更是坚信了心中的猜想,因此刻眼底不单单只有愤怒,还有多年以来恨之入骨的憎恶。
特坭瓦见状并没有恼羞成怒,反而似阴谋得逞般扬起了唇角,眼底冒着精光,显得尤为阴险。
阿土坦目光一瞪,预知大事不好,心中陡然一空,两把短剑不知何时峰回路转,寒光闪闪地驶近了他的身前。
一把利刃正好对着彦千雪的头部驱动而去,彦千雪满面惊惶,内心发毛,仿佛被死神扼住了脖子。
千钧一发之际,阿土坦将彦千雪撒开,两道短剑哧哧地刺入了他的身体,血花随之飞洒。
彦千雪摔落在地,耳边通透的风声远去,布满骇然和错愕的她仰头看向了阿土坦,滚淌直下的血液滴落在她的身上,带着极冬的严寒,渗入心骨,似要将她的身体化作一块冰石。
特坭瓦咧嘴笑出了声,这两把短剑并不寻常,每把剑都由一种肉眼无法分辨的丝线连接。只要他意欲杀人,就能在数百米开外随心所欲地操控这两把短剑,直到斩杀敌人为止。
直穿而去的两剑被阿土坦躲开全在他意料之中,而一旦阿土坦简单地认为化险为夷时,他再将剑齐齐调回,必定稳中无疑。
诡计得逞,他扯着嘴角将两剑收回,一旦有人被这两把短剑刺中,绝对必死无疑,因为他的这两把剑上浸染了剧毒,一直以来都作为他的拿手绝技,不到万不得已根本不会使用,此时此刻,等待阿土坦的唯有死亡。
一群追击而来的恶兽气势汹汹地冲到了特坭瓦近旁,而特坭瓦耗尽余力,收回两把短剑后单膝跪地,只是离他近在咫尺的凶兽却突然停下了匆匆的脚步,齐齐将头转向了阿土坦的方向。
顺着这股方向,它们嗅到了浓烈的血腥味,这致使它们直欲发狂、仰身咆哮,如饥似渴的朝阿土坦方向奔拥而去。
荒渊螳螂无法抗拒血味的诱惑,因此比起精疲力竭的特坭瓦,它们最终还是被欲望所驱使,对阿土坦发起了猛烈的冲锋。
“成功了!”特坭瓦激动地叫出来声,洋洋得意道,心中极度舒畅,凭他的聪明才智,怎么可能让这傻里傻气的阿土坦捡了便宜!活该这傻子成为凶兽的盘中餐。
短剑抽出的阿土坦眉宇紧拧,两串血水滚滚而出,好似泛滥的江流。
全身力量仿佛被吸干,身体直挺挺的栽了下去,彦千雪花容失色,双眼红润,连忙接住阿土坦冰冷的身躯。
“你怎么这么傻!为什么要回来救我?我根本不值得你这样做。”她跪坐在地,将特坭瓦的冰凉的身体揽在怀里,一只手大肆地动用神祈之术为其疗伤,泪如雨下,声线轻颤。
阿土坦干笑一阵,笑得万念俱灰,眸色淡然寂寥,脸色苍白,殷红血液源源不断地流淌,浸湿了彦千雪的衣服,即便躺在彦千雪柔若无骨的怀里,享受着无上神光的亲昵,也依旧无法驱逐那无穷无尽的寒冷。
他眸色很快暗淡了下去,生命正在悄然流失,双眼也失去了神韵,“我……好像只能陪你到这里了,我算是一个称职的侍从吧,小公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