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毛妈直接住进了毛毛在商业街的房子,毛爸拍拍儿子的肩:忍忍就过去了。
毛爸这些年的忍功是愈加精进了。
毛毛回家跟毛妈一遍遍的解释:“妈哟,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我俩真的没什么。”
毛妈很坚定,恩了声:“年轻人,从没什么到有什么是很快的,你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她当然知道没什么,不然怎么会儿子睡外面烟烟睡里面?
毛妈拍拍儿子肩膀:“加油。”
三千巷里的街坊邻居都知道了毛妈回来的事,大家在巷子口的油条摊子上碰见,就停下来聊两句,毛妈就特母爱的表示,自己把烟烟当场亲生女儿。
阿伯就说:“不要女儿啦,烟烟要跟阿毛结婚才行啊!”
毛妈笑呵呵,当场表示酒席就办在三千巷,流水席三天随便吃。
“吃什么?”毛毛咬着根烟,穿着夹脚拖出来买早餐,发现他老妈被人包围了。
老一辈人都捂着嘴笑,就不告诉他。毛妈也不说,拉着儿子要回去。毛毛看了看毛妈手里的东西,对卖油条的说:“来个糯米饭团,里面夹蛋和火腿肠。”
毛妈莫名其妙:“谁吃?”
毛毛没回答,拎着豪华版糯米饭团走了。
阿伯给毛妈科普:“烟烟爱吃咯!”
毛妈笑得见眉不见眼:“以前没发现,我家毛毛这么会疼媳妇。”
疼媳妇的毛毛走进冒记,小桌旁坐着一个等早饭的小妹儿。小妹儿一见他进来就笑啦,喊他:“毛哥,为什么我吃了半个月的糯米团子都不会腻呢?”
毛毛耸耸肩,拎着糯米团子进厨房,拿出糖罐倒了一碟白糖,先把糯米团子用白糖滚了滚,然后才端出去。离烟闪着大眼睛安静地等待她的早晨,猪耳朵凑在她脚边,等烟烟分它一口。
毛妈一直没跟过来,去阿伯店里聊天了。毛毛吹了记口哨,猪耳朵只好恋恋不舍地离开烟烟,伏在它主人脚边。离烟啊呜一大口,咬掉了晶莹剔透的糯米团子,小颗粒的白糖粘在她嘴边。这一口真不小,里面的煎蛋和火腿肠一下就露出来了,离烟舔了舔嘴,捏着糯米团子沾了沾碟子里的白糖。她从不知道自己喜欢这种又甜又咸的味道,仿佛开启了新世界大门。
毛毛抽着烟,抖着脚,一直用眼尾观看这一幕,这是每天清早,他最喜欢的画面。
为什么?因为你以前是个小胖妞啊!你那时候多会吃啊!肉嘟嘟的闹着要我给你带夜宵,我不肯你还要哭要哭的!你那时候就喜欢吃咸咸的杂酱面配甜豆浆,喜欢吃汉堡配奶昔,喜欢吃完瓜子再咬颗糖……
“喜欢吃杂酱面吗?”毛毛突然问。
那边嗷呜嗷呜大口咬糯米,小脸鼓囊囊正在努力咀嚼的小妹儿秀气地捂着嘴:“不怎么爱吃。”
“为什么?”
“不好吃。”离烟皱皱眉头。
她早就过了好吃的年纪,也不关心到底吃了什么。反正食物都是那个味道。不过,这种感觉最近变得很少了,因为在冒记,每一道菜她都觉得好吃,吃得好了,她的心情也变好了不少,她现在都不敢回想自己以前是怎么过来的,每天对着电脑,脑子里是无数的商业机密,加班的时候随便吃两口冷了的三明治,下班回到家,因为不知道要吃什么,所以干脆什么都不吃。
***
厨房里,毛毛在检查冰箱里的东西,然后捏着烟走出来,对离烟说:“我出去一下。”
还没到饭点,离烟一个人守着店就行,再过一下阿猫阿狗就来了,不会有什么大事。
离烟啃着早餐,问她毛哥:“我也去吗?”
毛毛看着她嘴边又是糖粒又是酱油的,笑着摆手。他吹一记口哨,猪耳朵颠儿颠儿地跟上。
菜场里有一家老字号的面店,专门卖各种面粉制品,毛毛往店里一坐,跟这家店的第二代接班人说:“要一点面,碱面,但不要有碱味,细一点,但不要太细,有弹性的那种,千万不要软趴趴的。”
面店老板跟毛毛差不多年纪,称呼他一声哥,听到这种要求都要哭了:“哥,您敢不敢再说详细一点?”
毛毛笑了,摆摆手:“就做杂酱面的那种面条,你看着办吧!”
不过后面补充:“弄不好老子抽你!”
老板怔了怔,三千港疯传毛老板最近会笑了,原来是真的啊?艾玛,好渗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