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道的本质是什么？

周元觉抛出这个问题，在场众人都沉默了下来。

武道的本质？是身体的锻炼？还是身体组织的重组再造？亦或者是对精神的磨砺？怎样能够明确自己所用的方法能够变得更强？

“诸位，自古以来，各个流派分立，核心功法秘而不传，每流派都坚守着自己的传承，但在座又有几人，真正理解各派秘传的原理？”

“秘药通过什么机理对身体产生作用？是否有更合适的药材可以替代，并且提高其功能？架势又是否真正正确，是否还有改进的空间？秘传促使的人体部分机能的异化，究竟是如何产生的？”

“想必在座大多数人都只知其用，不知其为何能用。也就是说，除了创出这门秘传的始祖，在座的所有人，实际上都只是使用者，而不是秘传的真正拥有者，所以这么多年以来，诸位所承袭的秘传只有遗失和没落，基本没有过突破和进步。”

“在我看来，所谓的‘流派’也好，‘秘传’也好，都只不过是武道的表象，就像我们人类的每一个个体，长相都大不相同，有的长得美，有的长得丑，秘传和流派大抵也是如此。”

“而我所写的这篇文章却不同，想必诸位也能看出，这篇文章之中的内容并不涉及任何秘传，探讨的是武道之本质，其价值，不比任何秘传要低。”

周元觉缓缓的开口说道。

探讨武道之本质······

“阁下所言，与成立武道大学一事有何关联？”

“如果阁下是想要以这篇文章的后续内容作为筹码，或者是劝说我等放下流派之别，让我等同意武道大学成立一事，恐怕没有这么容易。”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站起了身来，对周元觉说道。

似乎是北方武道界某个家族的元老人物? 曾经负有盛名？

周元觉看了这个老者一眼? 也不在意，继续开口说道：

“当然有关系? 而且有很大的关系。”

“我的意思是? 在‘流派’和‘秘传’这种表象之下，藏着的才是武道的本质? 弄清楚秘传为何会产生影响，深入挖掘和探讨人类的潜力? 研究藏在武道表象之下的本质? 才是我们成立武道大学的初衷。”

“诸位的担心我十分理解，不过，我要说的是，武道大学? 对任何流派? 对任何秘传，都不感兴趣，武道大学也并不以传授特定秘传为主要教学内容，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并不站在你们的对立面。”

“东华武道大学想要做的是? 将诸位全都融入进来，为的不是诸位的秘传? 如果套用现代大学的状态，诸位的流派就是外界林林总总的公司和集团? 学生在大学之中更加深入的了解技术的本质，然后更好的将之运用于现实。”

“也就是说? 诸位可以放心的将门下弟子接入大学之中? 他们不会因为在武道大学学习而改换流派? 学业结束之后，他们依旧会是各派的人才，并且绝对会比之前更加优秀。”

周元觉的双眼扫过全场，生命磁场在不知不觉之中缓缓扩散，星星之火熊熊燃烧，开始对众人产生了某种难以察觉的影响。

“恕我直言，在我眼中，武道界千百年来，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进步，还停留在最原始的阶段，就算有再强大的个体产生，有再强大的秘传传承，也是如此。”

“我深深感受到这一点，每一个顶尖武道家都在摸索，圣觉的道路还是一片模糊，就连我自己，都走了不知道多少弯路。如今能够突破圣觉之人，全都要历经九死一生，极度凶险，是一件极其需要运气的事情，如果不是庞大的人口基数和丰沃的物质条件支撑，恐怕也不可能出现如此多的圣觉齐聚一堂的盛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