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和那些三教九流的人打交道,都是些拍花子,拿卖货的货柜,都是装小孩的,拿着迷药当作糖的。”
李福德把钱掂了掂,道:“你的意思,你老子我能不明白?你屁股一撅,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矢!”
“钱我也不要你的,你要是是真有本事,也该花钱。昨日只是觉得你年少,不懂得当家。”
“如今你爷爷说,你是个有主意的,我也就随你去了,只不作奸犯科就好了。”
“哪个老子会希望自己儿子没出息,不成材?反而是我,害怕你埋怨你爹没用,一没功名二没钱。”
“说不得,你以后飞黄腾达了,我还得仰仗这个你这个儿子攀上点富贵边。”
李福德说得诚恳,又透露着心酸无奈,亲口承认自己无用,怕被儿子埋怨。
李郸道听着也是双眼一红:“爹!儿子哪敢嫌弃您?您再一万个不好,对儿子还有生养之恩,先前是我小心眼,伤了爹的心,如今剖心露迹,儿子只希望家里日子过得好些,娘能轻松些,爷爷不用老把自己的棺材本拿出来贴补家用,只怕您看我年纪小,轻视我,不得已是如此。”
李福德也红了眼:“你娘跟着我这么些年,也是受苦了的,我没让她享福,你这个做儿子的能尽孝也是应该的。”
两人正泪汪汪的时候,外面传来了声音:“感谢小李大夫!感谢小李大夫。”
李福德抹抹眼泪,李郸道也看是怎么回事。
原来是袁大虎他爹,他娘,一起来感谢来了,提着半个篮子的鸡蛋,也有十一二个,上面还有一些乡下的蔬菜,都是收拾好的,整齐得很。
李福德看着李郸道,不知怎么回事。
李郸道连忙道:“袁伯伯,袁孃孃,使不得,使不得。”
袁伯伯道:“我们大虎,昨天回来一点事情都没有,听他说,是条毒蛇呢!亏得小李大夫,帮他吸血祛毒,今儿个打天亮,就从地里摘了好些菜来,想着虽然乡下人穷酸,但虎娃是我们的命根子,前来感谢小李大夫来了。”
李郸道还要拒绝,李福德就帮李郸道接下来了:“医者仁心嘛!昨天我还骂他,小小年纪,瞎看什么病,别耽误了别人性命。”
“没有!没有!小李大夫医术高超!”袁伯伯一直说李郸道的好,左邻右舍的都看着。
李福德看效果已经达到,就道:“专门叫你们上门一趟感谢,过意不去,只是今日我们还有事情,要去药肆,不能招待。”
李福德从药柜里吧啦出剩下的红枣,由于年久,已经有些黑了,但还是好的,没坏,拿纸包住:“我们也没什么东西,这些红枣都是甜的,只是放久了不好看,想着孩子喜欢吃甜的,拿给虎娃,他被蛇咬了,又被放了血,需要补一补,免得伤了元气。”
袁伯伯还要拒绝,袁孃孃就接过了:“那还真是不好意思啊!李大夫,咱们种地的,也没有几个钱,但往后,有种些蔬菜,挑些新鲜的,好的,给您送来。”
又道:“既然李大夫还有事情,我们就不打扰了。”说罢,拉着袁伯伯走了。
李福德把蔬菜鸡蛋给李郸道:“跑着送回家去,别磕碎了鸡蛋,我先去药肆,在门口等你,你快去快回。”
李郸道在刚好的一来一回中感叹,还是李福德人情世故历练,自己枉二世为人,这种东西竟然下不来面子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