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什么?”宋畅有点结巴。
宋行止视线凉凉地扫向她,宋畅忍不住咽了下口水,心里把许倾城骂了n遍。
那句帮别人买的哽在喉咙口说不出来,以小哥对她周边人脉的熟悉,以及他跟傅靖霆的关系,宋畅觉得,这句话出来便是变相地卖了许倾城,她不得不谨慎。
最后索性垂着脑袋当鸵鸟,她扭开头,不否认几乎就代表承认了。
宋行止额角狠命地绷起来,手指在太阳穴的地方按,眼睛扫向那盒避孕药,“是谁?”
他问她是谁,声音冷静的让宋畅红了眼睛。
“谁都无所谓吧。又不是做一次就要绑定终生。”宋畅有些负气。
宋行止看了她一眼,眼眸犯冷,气得脑子都抽疼,“谁都无所谓?宋畅,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
他的语气中除了冷并没多重一分,甚至是太平了,可宋畅就是不敢开口了。
宋行止烦躁地扯扯自己衬衣的领口,精明的脑袋头一次无法冷静地专注去思考。
“我再问你一次,是谁?别让我动手查你。”宋行止手指不耐烦地敲在方向盘上,等着她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小哥!我有自己交朋友的自由,你凭什么查我?”
宋行止不跟她废话,直接拿了手机要拨电话,宋畅倾身过去要抢,被男人一扬手避开。
宋畅几乎整个人扑在他身上,甜甜的沐浴乳的香味直往鼻子里钻,她有早上沐浴的习惯,洗完澡头发也不吹干满屋子乱窜。
这香味熟悉到宋行止可以轻易勾勒她沐浴的场景,此刻她趴在他身上去夺手机,柔软的弧度契合地贴在胸膛里,他难以想象她赤身在一个陌生男人的怀里颓靡绽放。
手掌托住她腰往上一举,宋畅啊的一声,她身体半凌空,感觉整个人要从他头顶掀过去,吓得忘记手机,去抱他的头。
双腿从副驾驶上落过来,等宋畅回神,她已经完全地趴在他身上,双腿劈开坐在宋行止的腿上,低头就是他的眉眼,强势地悍入她的眼睛里,心跳不自觉地漏了一分。
手机接通,有声音露出来,宋畅不等宋行止说话直接抢过来掐断了,手机给他丢到后排去。
宋行止并不执着于手机,他手掌落在她腰部禁锢住,视线从她干净清朗的眉眼间划过,她眼睛圆圆地瞪着他,有丝丝委屈从眼底透出来。
这姿势暧昧又亲热,身后的方向盘抵在她腰上,压得她身体贴向他,宋畅耳鸣般听着心跳声像是敲鼓一样放大,她愤恨难挡,“你去相亲,你要订婚,谁也没说什么,我又不是三岁小孩了,你管这么宽!”
宋行止冷笑,“你看看我管得有多宽。”
他这一副模样,宋畅心中警铃大作,就怕他把她翻个底朝天,届时倾城的事儿肯定暴露无遗。
“小哥……”宋畅突然眼泪婆娑,她身体往他身上贴,贴得又紧又近,屁股在他腿上动一动,像是无数次她状若无意地扑到他身上。
宋行止额角绷了绷。
“我没跟男人做。”宋畅羞答答地,身体往他身上扭,手指勾住他衬衣衣领,“我就是未雨绸缪。”
宋行止狠狠闭了闭眼睛,他突然将人从他身上掀下去,将她重新归置到副驾驶上。
男人开车出去,路过垃圾桶时药品从车窗直接丢了出去。
宋畅,“……”
……
宋畅给许倾城打电话,说是避孕药没买成,被她小哥当场抓包。
许倾城脑袋都要抽起来,“什么?宋行止知道了?”
“他不知道。我没说你,我说我用。”宋畅恨得,“许倾城,姐姐为了你,脸都不要了。”
她想想自己被小哥丢到一边的时候,宋畅盖住侧边脸,怕是没有比她再不要脸的,几次三番的勾引都没什么卵用。
靠!
“你别指望我再去买,一旦被发现你死得更快,我小哥已经在怀疑了。我们家这亲戚来来回回地走,我天天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再有一次,我不敢保证火烧不到你身上。”
倒也是这么个道理,宋行止要是知道了就跟傅靖霆知道了差不多了。
许倾城说,“我知道了,你不要管了,我自己想办法。”
她扭头去看,傅靖霆正从楼下上来,男人穿了衬衣,笔挺的衣领将他的面目衬得无比俊朗。
许倾城很是有些恍惚,无法将这张脸俊朗干净眉目犀利的贵公子与夜晚那个野性狂肆的妖孽相结合。
新婚夫妻的甜蜜到底体现在哪里,难不成就是这样不知停歇地彼此纠缠?
许倾城摸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她轻咬了下唇畔,她姨妈期快到了,也或许,未必。
这一个春节许倾城过得水深火热,混乱至极,但是又不可否认的在这团团转中她没有任何一刻可供自己烦恼,因为就像是一个陀螺,被傅靖霆拽着走,转不停。
青尧的伤势也好了很多,人精神起来了,就是还需要静养。
许倾城是在青尧的病房门口见到周潜,他耳朵上带一枚黑色耳钉,面目温朗。
傅靖霆介绍他是大哥的得力助手周潜,许倾城跟他致谢,他只是客气地点点头。
傅聘修当时说让周潜过来跑一趟,许倾城只当是要打点上层的关系,可到后来才发现,完全不是,他从监狱内部,从底层,周潜的关系网恐怖到让人侧目。
谁能想到,这样一个清风霁月的男人,半边身子白半边身子黑,走在灰色地带的人物。
因为傅靖霆说他是傅聘修的得力助手,许倾城忍不住多看了周潜一眼,她想起轮椅上那个男人,沉冷的气质像是把所有岁月都压在了你窥察不见的心底,深沉地宛如年老失修的深井,静静地等在那里,不显山不露水,只等你靠近后,吞个尸骨无存。
周潜尚且如此,更何况傅聘修的势力范围。
想起那些外界关于两兄弟间风云涌动的似真似假的传言,许倾城竟然不自觉的紧张。
周潜离开,她一把抓住傅靖霆的手臂,男人眉角挑起来,“怎么了?”
许倾城抬脸看他,她内心里有隐忧,担心他,可这话却不知道怎么问出来,作为他正儿八经的妻子,按理许倾城可以毫无芥蒂地问。
但是他们之间,似乎又没有这样的感情基础,她便不敢唐突,怕问多了。
“大哥和你,”许倾城咬咬唇,“我不知道我该不该问,但我有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