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愿哭着扑到妈妈怀里,再生气,真看到小朋友哭就软的不得了,也觉得自己不该把脾气发在孩子身上。
一想,鼻子都发酸,许倾城亲亲许愿的小脸蛋儿,轻声哄她,“妈妈没生愿愿的气,愿愿不哭,哭的眼睛不漂亮了。”
许愿抽抽噎噎的止住哭泣,一双眼睛红彤彤的,“爸爸惹妈妈生气,打屁股!”
说着还往自己小屁屁上拍了拍。
小家伙奶声奶气的话和萌萌的小动作,莫名就全是喜感。
许倾城莫名就被小朋友抚慰了,脸上表情缓和了些,小许愿一看,挣着从她怀里下来,抱着傅靖霆一条腿疼抬手就冲爸爸屁股过去了。
“爸爸你不听话,要打屁屁。”
傅靖霆哭笑不得,但看许倾城脸色似乎缓了缓,他也顺杆子爬,没脸没皮的凑她眼前头,“你要打了才能撒气,我给你打。”
说话的当口还拉着她的手往自己屁股上去,把许倾城给气燥的差点跳起来,“傅靖霆你还要不要脸了!”
“不要,要脸没用,我要你。”他一手圈住她,一本正经的耍流氓。
许倾城气的推他,他伸手把人抱住,“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我也心疼。”
“你别跟我花言巧语,没用。”许倾城抿唇,“反正我不会要的。”
傅靖霆手指捏捏她的脸,她偏头不让他碰,男人低垂着眉眼,“我说了,你说了算。但是,如果你一定要做手术,让我陪着你去,不要找别人。”
男人的声音很低,有些情绪或许别人感知不到,可是许倾城竟然就轻而易举的感觉到了。
她心口一阵发酸,刺痛,喉咙口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她知道他说的是许愿那时候。
他以为叶听鸿陪她去做了流产手术。
如果不是那天她晕血到撑不住,可能真的孩子就流掉了。
但是其实……那时候她想要把孩子流掉,是因为不健康,而且当时谁在旁边也并不重要。
许倾城咬了咬牙,竟是有三分心虚的低了声音下去,“我自己去。”
“你不怕疼吗?”他手掌贴着她的侧脸,“你生许愿的时候疼不疼?有没有哭?”
那时候有多疼呢?!
很疼,疼的眼眶都湿润了,但她憋着劲儿没有掉眼泪,一直到生出来听到孩子的哭声她松口气的时候眼泪就撑不住了。
可她不是疼的掉眼泪,那种心情很复杂,就觉得太好了,是他的孩子,想要告诉他。
他不会知道她再次见到他的时候心里的喜悦,可是曾经有多开心,他拒绝时她就有多伤心。
到底是为什么两个人走到了现在,他的温柔软语对她而言是钝钝的刀子,悄无声息的切割她好不容易竖起来的心防。
“疼不疼都不用你管。”许倾城抿着唇,心里不知道有多少火气,“你不用假惺惺,要有真觉得我疼当时为什么给我醒酒药却要骗我是避孕药?!傅靖霆你怎么能做这种事!”
“本来就是怕你宿醉准备的醒酒药,当时话赶到那儿了,一生气就说出来了。”傅靖霆理亏,但还挺有自己的理由,“但我也没想到真的就怀了啊!以前频率多高许愿都来的那么不容易,我们那晚上才几次?”
“你闭嘴!”
许倾城面红耳赤,一手捂住他的嘴巴,谁要跟他讨论这个!
这个男人顾左右而言他的本事可太行了!
傅靖霆一把按住她捂在他嘴上的手,不让她撤走,轻轻亲了亲她的手心,“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错。我帮你约医生给你做详细的身体检查,然后我们再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谁跟你是我们。”许倾城哼一声。
但到底情绪缓下来了,傅靖霆提着的一颗心稍稍落了落。
还不等他再说话,一直被忽略的小许愿拽着他,不乐意的跳脚,“愿愿也要。”
男人弯腰将许愿抱起来,“要什么?”
“爸爸亲亲手。”
小家伙将手放到爸爸嘴边儿上,看到刚刚爸爸这样亲妈妈的手,她也要。
傅靖霆低笑了下,应着宝贝闺女的要求他亲了亲她的小手。
许愿开心的去亲亲爸爸的脸,亲爸爸的嘴。
父女俩亲亲热热也就算了。
许愿亲完了还要问一句,“爸爸不亲亲妈妈吗?”
小朋友的话一出来,现场沉寂了两秒钟,许倾城忙斥责,“许愿不要胡说。”
“爸爸也想,但是妈妈不给亲。”男人却实事求是,说话时眼神毫不避讳的盯住许倾城。
许愿不懂,“为什么?”
“那要问妈妈。”
“妈妈?你为什么不跟爸爸亲亲?”许愿很天真的问。
“傅靖霆!”许倾城崩溃,脑子嗡嗡的,她抬眼瞪他,“你不要教小孩这些乱七八糟。”
傅靖霆看她脸都气红了,就跟许愿解释,“可能妈妈害羞了。”
“羞羞脸。”许愿笑着刮了刮自己的小脸蛋儿。
许倾城无语了。
总而言之,这男人就是不走,牛皮糖一样黏在了这里,赶都赶不出去。
不过他倒是自觉,自动自发的去准备晚餐,带着许愿玩儿。
照顾小朋友,他上手倒是快,八点多就带着小朋友洗澡,都不用她帮忙了,父女两个洗完澡,他光着上半身就把裹着浴巾的小许愿给抱了出来。
两个人玩水玩的很嗨,许愿出来时还乐得咯咯咯的,裹着浴巾在床上蹦跶。
给她擦干了,傅靖霆冲外面喊,“倾城,许愿的睡衣有了吗?”
许倾城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面前开着电视,但其实她也看不进去,父女两个叽叽喳喳的笑声浴室的门都关不住,这会儿出来了更是听的清楚。
搞的好像人家两个人是亲的,她反而是个外人一样。
这是她的家,她的小孩好不好。
听到傅靖霆喊她,她也没动静。
可是坐了两秒钟就坐不住了,也怕许愿着凉,起身进了卧室去衣橱里拿许愿的睡衣。
傅靖霆接过许愿的睡衣,看着衣橱里挂满了两个人的衣服,却不见了他的风衣,忍不住问一句,“我的风衣呢?”
“扔了。”
“真扔了?”
“不然呢?难不成还是假的?”许倾城没好气的怼一句。
傅靖霆给许愿换了睡衣,让她钻到被子里,给了她一个魔方和一本绘本让她先玩着。
他看许倾城往外走,自己跟过去,“都放了那么多年,怎么说扔就扔了?”
“我家的东西,我想扔就扔了,跟你有什么关系。”
“那不是我的吗,你扔给我也好啊。”男人亦步亦趋。
许倾城忽地转身,他跟在她身后一时刹不住脚人撞到她身上,傅靖霆顺手就将人搂个正着。
男人赤裸着胸膛,上面还带着水汽,她一张脸都扑在上面,将脸色都染红了。
“你!”
他不给她推开她的机会,将人紧紧抱在怀里低头,“放那么多年都没丢,现在却丢了,多可惜。”
“我不觉得可惜。我觉得我丢的有些晚了,我就应该一早就丢掉。旧的不去新的不来。”许倾城用力推他,入手都是男人坚硬结实的肌肉,热烘烘的,烘地人掌心都烧灼一样。
男人垂眸看她,挑了她下颌,“我是旧的?”
“不然呢?!”
男人黢黑的眸子像是天际的黑幕,被灯光一打,皆是星光点缀,不知道这句话戳中了他哪根神经,让他有些隐晦的兴奋。
男人垂首下去,他轻啄她的唇,“衣不如新,人不如旧。”
许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