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肚子这么大,怎么穿婚纱,我觉得我的脸都变样了。”许倾城不乐意,伸手捏捏自己的脸。
她觉得胖了,脸也胖了。
“刚刚好,很美。”他笑着亲她的脸蛋儿,“比任何时候都美。”
她不要,想美美的嫁给他。
不过不排斥先领证,但也想先跟双方父母说一声,争得他们的同意与祝福。
傅靖霆没意见,“那要问问岳父岳母的时间,我父母随时可以。许小姐帮忙协调安排一下吧,我已经迫不及待喊你一声傅太太了。”
许倾城笑起来,“好啊,我去问问。”
夏天的夜很热,虫鸣蛙声一片,静谧又热闹。
她窝在他的怀里,想起什么,突然问,“司晨交男朋友了吗?”
“她还小,交什么男朋友。”
“不小了,二十一了吧。”许倾城想想自己那时候,“我那时候都……”
话说到半截,急刹车。
傅靖霆垂眸看她一眼,“小。没有分辨力,是人是狗分不清。”
“……”这骂人骂的。
“郁时南呢?”
“怎么?你要给他介绍?”
“没有,我就是看司晨和他挺近的。”
傅靖霆笑一声,“是,我们两家本来就很近,只是前几年郁家被人搞了,跌了一脚。他就是司晨另一个哥哥。”
“他也当司晨是妹妹吗?”许倾城问。
“那肯定啊。”傅靖霆低笑,“厨子伺候她可比伺候我们都上心,傅司晨这张嘴都被他养叼了,扬言以后要做美食家。”
许倾城笑了笑,没再说话。
司晨看郁时南的表情,不是哥哥妹妹那样纯粹。
“他可能也好事将近了。林家看他起来了,这心思又活动了。我看他最近跟林远晴走的近,就差临门一脚了。”傅靖霆嗤一声,他是看不上林远晴,不过感情这事,冷暖自知。
“林远晴?”许倾城蹙起眉心。
郁时南要有了谈婚论嫁的人,那司晨……
“你怎么突然关心起他来了?关心关心我不好吗?”
这大醋缸。
许倾城半趴在他身上,她手指一下一下在他胸膛上划拉,声音刻意的娇软,“傅二哥哥,我要是从小跟在你身后边玩儿的小妹妹,你还会爱我吗?”
她的手指往下窜,傅靖霆一把抓住了拉上来,“我喝酒了,经不起惹。”
“别的小妹妹不好说,你这样的小妹妹,我不会等到现在才收割。”他笑着在她耳边呵气,“从你成年那一刻,我就要拐你吃夏娃的苹果。”
许倾城手指在他腰上狠狠拧了把,“不要脸。”
……
刘伯开车往回走。
郁时南半途接了个电话,让刘伯改道把他放在一处高档会所外。
汉唐天元。
刘伯抬眼看向外面,“少爷。”
郁时南摆了摆手,“有朋友约我喝一杯,刚好定在这里,没事。你先回去吧。”
刘伯没再说话,透过车窗看着男人结实的背影往雅致大气的私人会所里走去。
汉唐天元是郁老爷子郁天元的得意之作,鼎盛时期全国108家高端私人会所,江湖气重的梁山一百零八,黑白势力渗透各个省市。
可惜,一朝易主,改头换面。
名字还在,主人却不是原来那个主人。
门口旗袍高雅的迎宾热情迎客,刘伯等他进了旋转门,叹口气,才把车开走。
大厅里木质香味弥漫,厚重高雅已经不足以形容它,带着时间的轮痕和轨迹,古派的严谨风趣与现代的明朗轻狂相叠。
迎宾要往前引领,郁时南摆了摆手,“不用,我自己去。”
穿着手工刺绣旗袍的迎宾退回去,跟同伴询问,“不需要引领,熟客吗?没见过呢。”
郁时南已经太久没有踏进这里,却不代表不熟悉。
他做电梯至空中回廊,穿过气派粗犷的钢质回廊,走向另一头风格迥异的唐代天地。
前面的建筑是汉。
后面的建筑叫唐。
郁时南进入唐的时候被人拦住了,门口站姿笔挺的黑衣保镖看着他,局促。
郁时南抬起手臂。
对方低声说一声,“得罪了,南哥。”
检查过后,放行。
郁时南面无表情,他进去,原色水泥磨制的粗犷建筑,带着现代感的精致与时尚。
有一个女人迎面走来,妆容精致,高雅,高跟鞋在灰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声响。
“宋少回国了,但是没回京锦宋家。在安城。”她身侧的人低声汇报。
秦明月挑了挑嘴角,似乎不意外,“在哪里?送我过去。”
这人面露难色,“秦小姐,他不是一个人。”
秦明月脸沉下来,脚步没停,不用说也知道另一个人是谁。
两人错身而过,秦明月顿住脚步往郁时南的方向看了眼,“他怎么在这里?”
“认识的人?”
“宋行止在安城的朋友,见过一次。”秦明月没再多说,不重要的人。
扭头离开。
郁时南走到走廊尽头,不需要他等,有人已经推门领他进去。
花臂青年站在门口,被他揍肿的脸格外显眼。
魏经武见他过来,笑起来,“我说打个电话问问,没想到你还真的过来了。”
“魏叔。”郁时南恭敬的喊,他看一眼花臂青年,笑一声,“我今天火气旺,下手重了。”
“年轻人,火气旺正常。”魏经武哈哈一笑,“叫你来,一是叙旧,二是,给你降降火。”
他摆摆手,花臂青年退下去。
魏经武四十五六,身材精壮,早年间浸在黑路上,脸上笑着也掩藏不掉那份狠劲儿。
他借机接手汉唐天元,这背后的糟乱一句半句说不清楚。
郁时南嘴角勾了笑,没说话。
他推掉了跪在地上穿了两块布的女人递过来的雪茄。
穿和不穿没什么两样,里面什么也没穿。
跪着翘起的屁股后面有一团白色毛茸茸的小球。
这种后面的情趣玩具,看着何止是惹火。
拿出自己的烟,“我习惯抽这个。”
郁时南自己点了烟,他深吸一口,吐出烟圈。
魏经武看他一眼,被磨平棱角的年轻人,藏了所有的骨气,平静到让人看不透。
半赤裸的女人给他递了茶,趴在他的腿边,手从他脚腕处往里摸。
郁时南没拒绝,他把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只一口,他眉心一皱。
“刚拿来的好东西,尝尝,能让你玩的爽。这女人干净的,今天给你泄泄火。”魏经武笑着,“年轻人火气太旺容易伤身。”
魏经武让他过来不过是敲山震虎,郁时南觉得他多虑了。
他纯粹是一时手痒,没忍住,不存在挑衅。
郁家曾经的辉煌跟他没什么关系,他现在觉得当个厨子也不错。
厨房油烟机的轰鸣声能让他心静。
那丫头嘴刁,吃东西时眯着眼满足的样子跟只猫一样,见到听到好吃的就让他尝试,银湾酒店的新菜色有一大半是那么来的。
但此时,他若不服个软,怕是走出去都难。
郁时南胸腔里溢出声笑,他将茶杯里的茶喝掉,“魏叔,这茶我喝了。但这女人。再干净我也无福消受了。老太太跟林家在谈婚约的事,这当头我还是消停点。”
“在我这里,什么消息都漏不出去,你怕什么?”
“来你这里之前,跟她约好了。”郁时南笑着,手机递到魏经武眼前头,“着急赴约,被人拦了路。没控制住。”
前因后果,解释清楚。
魏经武哈哈大笑起来,他起身,“行,我不拦你,让人送你回去。”
郁时南起身,从房间里出来时陡然听到身后女人的媚叫。
他头都没回,快步往外走。
身后的门一关,郁时南脸都黑沉下来,他面无表情的往外走,拒绝了让人送。
自己打车走。
出租车开出一段路,郁时南叫了停,他手指直接压向咽后部。
一点也没吐出来。
郁时南骂了句操。
他重新上车了出租车,让开去银湾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