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晨洗了澡换上了睡裙,可爱风的眼镜菠萝杏色睡裙,裙摆荡在小腿上,长发披散开,头上带一个蝴蝶结的发带。
她正踮着脚去拿高处的晾衣撑,在蒙蒙的月光中,长发轻扬。
即便没有湖光山色,她也宛如突然坠进来的精灵。
郁时南走过去,伸手将高出的衣撑拿下来,递给她。
他便站在她身侧,没有多余的话,只等着再帮她挂起来。
可傅司晨却拿着晾衣架,不动了。
手里抓着她刚刚洗好的小衣服,是挂也不是不挂也不是。
她伸手推开他,“我自己来。”
女孩子刚刚洗了澡,手上湿濡濡的有水,还带着一抹凉意,推在他胳膊上,就像是凉水滴到了烧着的铁锅里,瞬间蒸腾。
郁时南眸光落在她手里,看她往身后背过手去,避开他。
他问丁婧的那个问题,本也可以不问。
很多事情没有如果,只是突然想知道,如果有如果,时间往回倒,答案会否不一样。
母亲的回答,直接,实际。
他已经过了因为别人一句话就挑动情绪的年纪,却依然在听到时胸口像被巨石重击了一下。
让他在母亲面前失了态,情绪绷不住,脾气显而易见。
这种感觉,澎湃又怪异,冲击着身体里每一块骨骼。
他伸手按了按眉心,喉咙里都是热辣辣的滋味儿。
月光亲吻着她裸露在外的肩头,男人对女人的欲念显而易见,但不见得就是动心,大多时候是因为生理渴求。
郁时南伸手在她头顶揉了揉,头发没有没有干,湿漉漉的,发尾的水浸湿了睡裙,在她眼部形成一块水渍,贴在小蛮腰上。
宽松的睡裙就遮不住那截小腰。
“把头发擦干再睡,淋浴间有吹风机,怎么没用?”他低声询问。
“不用吹风机,天这么热,一会儿就干了。”傅司晨仰头望向他,他的声音低沉缓和,心脏在悸动中沉淀。
他站在身边,她就开心。
这份开心,早晚会消失,她要做好心理准备。
郁时南嗯了声,他手掌从她脑袋上收回来,往外走去。
院子里大门的关门声响起。
傅司晨回头,看丁婧站在旁边盯着门口看,摇头又叹息。
“伯母。”傅司晨想问她怎么了,但是丁婧只是笑了笑,也不多说,让她早点休息,就回了自己房间。
傅司晨开了空调窝在被子里刷手机,耳朵听着外面,很久也没听到动静。
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傅司晨起来,她轻手轻脚的开了门。
农村的夜缺失了霓虹,比城市更早的沉静下来,有狗叫声和虫鸣声,衬得愈发安静。
院子里开了一盏灯,伞状的灯罩下有飞蛾飞舞。
大门打开,胡同里没有灯光,只有亮着灯的人家里露出灯光来,让整个胡同不至于黑到彻底。
傅司晨站在门口往两头看,没有看见人,她虚掩了门跑出去,先往胡同口一端,没看到人,又折往另一端。
这村里其实没有想象的那么落后,两层的将军楼,院子,菜园,比城市里一般打工族的蜗居可强太多了。
不过是有很多房屋闲置了,没人打理,就显得荒凉。
还没到胡同口,突然一声狗叫,汪的一声,然后是铁链子被拽紧的声音,把傅司晨三魂七魄吓掉了一半,她啊一声尖叫,人往前冲过去。
郁时南从岔口一边过来,看到冲过来的女人,伸手就拦住了,“干什么呢?”
“南哥!”
傅司晨冲进他怀抱紧紧抱住他,吓得心脏扑通扑通的跳,“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看家护院的狗子还在汪汪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