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九月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习惯的林飞想问迎春，但话到嘴边还是在舌头上打了个转，换了个说法，你们家九月是不是从小就不爱说话？

你看我其实不是太清楚，迎春正弯下腰打开洗碗机，一大团，热气冒出来裹住他。头满脸如果在冰箱这头装上一台，那么此时的画面就会布满湿漉漉的颗粒感。

那些年每次过年回家他都长大一节，他买回去的裤子总是不够长还。还没来得及记住他的心结模样，就又该回城了，就这样一直到他升学。

然后便是攒积分办这些侥幸，压过了这些与房东的周旋或者某一场气氛尴尬的家长会。这是迎春最爱念叨的话题，他照例避开那些从来没有揭开的谜底，比如他在那儿或者以他现在的成绩，他到底有没有可能成功？

明心半意的听着试图完成分数的任务，词曲却被谷词完斩钉钉当当，嵌入完槽的声音搅乱中，所以往四下散开他像上次看到和上上次相比有多少条他不曾见过的裤子有多少被实践蛀空的记忆有多少本来不该被错过的。

第一的一切平平常常包没下，勉强可以拿来敷衍别人，消息传来的时候连眼皮都没开，他正在手机上刷节目片段，在各大平台的播放情况一条一条的看转评赞是什么方向。

被主要的九月的那段果然没有白花，隔了三天之后还在滚动扩数据要看，下一期的他说手里的手机壳的叮当响。

这种东西讲究一个成长，第一个只能是个铺垫，前面第二个月低后面就越有空间往上爬，你慢慢看，之后他的形象会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充满。了可能性发觉自己在复述别人的话，那些原本听起来空洞的带着回声的一字一句，从他自己嘴里说出来，居然有了柔韧的甜丝丝的嚼劲，像一大团在牙齿间撕膜的棉花糖。

三个之后你是说不会给这样真的吗？放下手中的擀面杖，在围裙上使劲蹭着蹭手，从门口跨出一大步，凑近他的鼻翼，两侧都粘着几处面粉，被他笑着嘴里喷出的热气吹开，扬起由于小团挂在眉毛上。

任何人可没这么说，至少现在录的这个他还没走这些你不是都看到了吗迎春，狡猾的一笑，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面粉，沾着汗水画出三道冰晶线，有救了，他喃喃的道，这回不用看别人的眼色了，他算对得起了。

有这么严重，他随口接了一句，他的心突然往下坠了一个，这是第一次含蓄地承认在这里过得不太好，没有正面回答方案，扔回了一个问题，你说说看怎么叫成长，怎么叫成功？

林飞扯了几个，他觉得足以应付迎春的名词，几种神奇的名称，自我的定力然而送之。兄弟在千里之外的表情又浮现出来，就横在开发和。听之间像是在冷冷的看他的效果，才想起不止一次的被这样的表情。激怒最离谱的一次发生在地铁里。

用了两分钟才明白他是在指责自己说的这些话，剩下的阳光披头照下来，他没戴遮阳帽，昏头昏脑的伸出手提拔，别说我没这个意思，就算有这意思我用这些用得着谁，可是你的表情别人看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