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天已经全黑。
当梁易走入书房时,房里的壁炉正烧着温暖的柴火。
女人在壁炉前的一张贵妃椅上安静地看书,赤裸嫩白的双脚搁在了暗红色的绒布上精致如美玉,明亮的火光有些跳跃地映着她优美的轮廓。
像一幅中古世纪的画作。
女人听到响声,从书里抬起眼,几缕碎发摇摇曳曳地飘在了脸侧。她见是梁易,微微一笑,“完事了?”
“嗯。” 男人走向她,停在贵妃椅的椅背处。“在看什么?”
“Most people do not really ; freedom, bebsp; freedom involves responsibility, and most people are frightened of responsibility. (大多数人并不真的想要自由,因为自由包含责任,而大多数人害怕责任)”
女人从靠背上直起身子,手上抚摸着纸装书,字句清晰声线细柔地念着。完后抬头望着男人清冷的眼,微笑道:“想不到这里会有弗洛伊德的书。”
眼前的女人在壁炉前久坐,被热气烤得面若桃花。一双杏型双眼如秋波粼粼,美的不可方物。
梁易手指轻碰耳垂滑到她的脸颊,抬手把那几缕额发捋到安子兮耳后,便停在了那圆润可爱的耳垂上。带着薄茧的温热指腹如摩搓珍珠般揉摸着小巧耳垂,来来回回,似是怎么都摸不够。
朱唇未动,先觉口脂香。
男人注视着身前女子的温柔的嘴角,大脑慢慢回忆着品尝过的滋味。
他有些兴致地和她聊书,“精神科的心理学家,有这样高的政治觉悟,不是很有趣吗?”
政治的根本来源于思考和操纵,思考的源泉被哲学灌溉。古罗马古希腊时期人们常将哲学与心理学归为一派。
万物都可关联,高位者善于发现关联,并以此为武器。
“不畏惧责任,才能得到更大的自由。是这样的意思吗?” 她将脸偎上他的指尖,低语。
——我的身上如今被重重的责任所压。
直觉想要勇敢向前,可一次次无端的误解和苛责让我无法自由前行。
身负重压,手脚被捆绑。
如果当初安安分分地待在研究所里工作,不接受大学的授课邀请,如今就不会这么烦恼了吧?
那些年轻的学生的将来和前程,他们学到的多与少,与我又有多少关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