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仲春在明诚眼里就是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为人以自我为中心,国家在他眼里并不重要,梁仲春看中的是谁能够带给他更大的利益,只要能够满足他的需求,他可不管你是哪个政府、哪个党派,典型的墙头草。
明诚沉吟片刻摇了摇头:“很难,以现在正面战场的形势想让他倒戈不太现实,不过时移世易,一旦日军在正面战场出现重大失利,国民政府化被动为主动,届时策反他易如反掌。”
明楼闻言点了点头示意他知道了,策反梁仲春也不是一时之功,遂也不在这个话题上多做讨论。
“阿诚,死间计划基本上结束了,明台还是早点送出申城吧,毕竟他多留一天就多一丝暴露的风险,回头你和黎叔说一下,尽快安排。”
明台的后路明楼早已经安排好了,明台的军统身份仍旧保留,表面上是军统打入红党的间谍,实际上是红党安插在军统的暗子,明诚从小和明台一起长大,在他眼里明台始终是个孩子,双面间谍的痛苦明诚深有体会,不过好在和明台关系好的军统人员基本上都死了,羁绊很浅。
“大哥,明台还那么年轻,让他执行这种任务合适吗?”
明楼眉毛蹙起:“经历过这次事情他已经不再是个孩子了,之前是我们给他保护的太好了,雏鹰总有一天要展翅高飞,拦不住的。”
李杰放下电话心中思绪翻涌,刚刚电话中梁仲春约他明日到德兴馆一晤,届时明诚也会到场,走私生意如何分成就要看明天会面该怎么谈了,李杰心中并不关心分成,现在考虑的是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明诚,他们之间的际遇相似,都是三面间谍,不同的是他们效力于新政府,自己效力于日本人。
有先知先觉的优势,李杰比明楼、明诚更加清楚申城的局面。
翌日,李杰赶到德兴馆时梁仲春、明诚两人已经到了,一番寒暄后梁仲春率先说道。
“肖长官,今天来的目的您也知道,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这生意您可以获得收益的三成,阿诚兄弟也是三成,我占四成,说是四成其实扣去成本最多剩下两成,您看?”
李杰看着梁仲春肉疼的模样心中暗笑,这个老狐狸戏真足,自己和明诚又不是实际经手人,最终利润多少还不是你说了算,虽说不知道具体几何,但是李杰量他也不敢做假做的太过离谱。
李杰拿起桌上的茶杯轻呡一口,淡淡道:“恩,很合理,我没意见,明先生你的意思呢?”
明诚见李杰将目光投向他开口道:“我自然也没意见,只是没想到肖先生居然看得上这点蝇头小利。”
李杰摇了摇头:“明先生此言差矣,人生在世为的是什么?无非权、名、钱,咱们都在一个战壕里面,日后还望能够守望相助!”
明诚感觉李杰的话意有所指心中诧异,不过表面上仍旧不露声色的说道:“肖先生客气了,明某身份低微不敢于肖先生并论。”
梁仲春在一旁说道:“阿诚兄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新政府内谁人不知你和明长官的关系,咱们都是在同一个地里刨食吃,肖长官说得对,日后我们三人还需同舟共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