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学祥当水警总队长有几年时间了,以前虽然捞的不少,可行事还算是有分寸,吃的都是大户,所以没有人说他行为恶劣,老板也愿意保他,宪兵队对他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是他这半年多来,尽管每月需要上交的钱没有减少,但行为却和以前有很大的区别,每次谈话的时候,态度显得有些敷衍,捞钱的手段越来越疯狂狠辣,这样的现象,怎么可能瞒得过老板?”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种忘记根本的叛离行为,瞒不了太长时间,也瞒不过有心人,他暗地里和水上宪兵队勾结,意图自立门户,自然引起了特高课的注意,这个事情经不起调查的。”侯承业说道。
他肯定不能说的太明白,处理的原则是,不管是调查还是事后处理,都要推到宪兵队特高课头上,这样可以避免特高处派系内部人心浮动,日本人要杀万学祥,许睿阳也没有办法,谁让万学祥自己作死,得罪的人太多呢?
“中统局的那些高层目光短视,远在山城却瞎指挥,如果我的任务只是搜集情报,我会选择打消他的念头,老老实实的跟着许总署长混,这样我们小组不会有危险,还能得到大量的情报。其实他的野心,也是在水上宪兵队和我们鼓动的情况下,越来越膨胀的。”童雨曼有些感慨的说道。
“这个话题就此打住吧,天都亮了!我给你的任务是,以中统局叛徒的身份先在特高处待一段时间,不要轻易外出,等万学祥的事情逐渐淡化,你再回到家里。”
“我要提醒你,到时候中统局可能会继续联系你,沪市别的势力也可能要联系你,老板在沪市的关系虽然很多,对头也不少,我需要知道他们的动向,你这么聪敏的一个女人,应该不用我多解释吧?”侯承业说道。
“我明白您说的意思了,您这是把我当做鱼饵,来吊吊有几条鱼上钩,我一方面是公开的特高处文秘,暗地里是特务科的情报人员,一方面又是打入对手内部的内线。可我出卖了中统局在沪的情报组织,他们只会杀我,规矩谁都知道。”童雨曼说道。
“不,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首先,是项永刚被捕后连累了你,而不是你出卖了他,这件事的当事人只有你和他,他死后,就是死无对证的事,中统局对宪兵队和特高处放出的消息没法不相信。”
“其次,特务科密切监视着项永刚的货栈,肯定能发现他的小组成员,这件事进行得非常机密,而那些被抓的人,也会相信是项永刚出卖了他们,但他们会被找个理由释放,这是你的佐证。”
“再有,中统局向来都是出叛徒的大本营,自从全面抗战爆发以来,中统局出了多少叛徒?数都数不清了!叛变对中统局来说是在普通不过的小事,只要你愿意继续为他们工作,叛变无所谓,你牺牲自己的身体潜伏在万学祥身边,已经证明了自己的忠诚,他们没理由怀疑你!”
“最为重要的是,中统局需要你潜伏在特高处搜集情报,你可能现在还不明白,特高处和老板的含金量到底有多高,但是我相信,当你可以自由活动的时候,很快就会从别人嘴里体验到我说的话。”侯承业笑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