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留在这里,我将一辈子都无法见到我的亲朋好友……还有我的神明。”后面这句是根据情况加的,你记得他是蒸汽与机械之神的眷者,将心比心,总能做得到吧?
其实他的神你也浅浅信过一下的……
“你的信仰是?”
“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愚者。”信两周也是信。
这回你终于从这位天使脸上看到除了公式化微笑之外的表情,他眉头紧锁,在他浩如烟海的记忆中,并不存在这位神明的名字。
博诺瓦的目光又扫过你的脸,他的眼就是他的分析器,他是不懂感情,但他懂得心理学上微表情和动作的含义,他看得出你没有撒谎,这是你的四肢与五官向他传达的讯息。
“我可以为你提供通识者序列的封印物,为你加强曾经的记忆,你随时可以回顾过去的记忆。”博诺瓦沉默了许久才开口,他说得倒是慷慨,好像为你做出了多么大让步似的。
“可这不一样呀?”你实在忍不住了,你觉得自己大概能理解为什么他们兄妹二人关系不够和睦了,他像极了模拟人类但又不完全是人类的仿生人。
博诺瓦很礼貌地听你说完,他平淡的否认了你的看法:“这没有什么不同。”
仿生人的回答也非常的教科书式仿生人。
……
谈崩了。
话题是以博诺瓦说出“希望你可以好好考虑我的提议”结束的,他似乎不想再进行没有意义的争论,说罢他闭上眼,交握双手继续祷告,摆出一副送客的态度——让你感觉自己受到了客气的侮辱。
你和他就着故乡这个概念争论了许久,准确的说是你在单方面的争论,他的理念从头到尾都那般不近人情,让你第一次在穿越这件事上碰到这么厚的壁。
你实在没有什么值得与他谈条件的资格,你当然也不想成为实验品一辈子无法回家。其实博诺瓦现在这样已经很礼貌了,作为一个天使,他完全可以把你敲晕带走进行秘密实验,你不信他这样的“人”在本质上还存在什么人道精神。
只是你没有想到,这件事传播速度那么快,到了第二天一早,似乎全船的海盗都知道你妄图睡船长弟弟惨遭失败,贝尔纳黛见你也是一副微妙的表情:“你在他那儿失败了,这很正常。”
望向面前穿着混搭风格的“神秘女王”,你猜“黎明号”的一切都瞒不过她的眼睛,她一定听到了你和博诺瓦那些“无用的争论”,可能也听到你疑似她爹的旧情人,她没有把你丢下船喂鱼,已经很人道了。
或许因蒂斯民风开放,罗塞尔的情人多到她也不在意了呢。你朝她惨淡地笑了笑,笑完之后又是长久的、尴尬的沉默。
“他从小都是那样,缺乏人性。”贝尔纳黛遗憾地摇头。“如果你没有其他方法离开,可以考虑他的提议。”
“那我也不会作为一个‘人’活下去了,对吧?”
你是什么呢,是附庸、是妓女、是实验品,只要你想过回自己的生活,在这个世界你就永远不会是你自己。
贝尔纳黛当然听得出你的意思,但她和你非亲非故,也当然不会管你的事,她说:“我无法左右他的决定。”
你开始后悔没有答应她,帮她翻译罗塞尔日记了,不然这个时候还能试图让她去左右一下她弟弟的决定,但你转念一想,这样想留下你的肯定就不止博诺瓦一个。
你还没有开口说些什么,一个旋风小陀螺又砸进贝尔纳黛怀里,贝尔纳黛亲昵的将那团小家伙抱起,她的眼转瞬闪过慈爱,她逗小孩时,用的是孩童一样的童言稚语,问她今天怎么这么有精神,睡得好不好,开不开心。
贝尔纳黛抬头对你说话时,还留有一丝童言稚语后遗症,整个人说话都柔软起来:“今天是嘉德丽雅的生日,他们准备为她举办生日宴会,所有人都会参加,你也一起来吧。”
“他们”是指海盗们,这颗小奶团子在整条船上都是宠儿一样的存在,这两天你观察了一下,只要有嘉德丽雅在的地方,船员就会停下手中的工作去和她打招呼,脏话声也渐渐停息了,所有人见到她都会说一口童言稚语。
除了博诺瓦。
他对所有人说话都是一个模式、一个腔调。
你猜,这个“所有人都会来”之中,也不包括博诺瓦。
你逗弄了一会儿长相精致可爱的嘉德丽雅,就告别了“神秘女王”,准备去甲板上透一透气,好缓解自己这两天一直以来的晕船。当你回过头去,发现博诺瓦就站在不远处,他沉默地注视着贝尔纳黛与嘉德丽雅,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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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感觉越写越长了,之前准备把博子哥写成短篇的(警觉)
其实写着写着有被自己绕进去然后强行说服自己……
每次提到的planA:快速通关计划,planB:细水长流感情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