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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就不能消停一下?”

程越暗自闭着眼睛想缓解眼前一阵又一阵的眩晕,无奈那磨人的昏沉感却逐渐加重,心里清楚是低血糖的症状加重了。

这几天因为肖沛和袁多多相继入院而忙到焦头烂额顾不上照顾自己挑剔的胃,偶尔吃点东西总会在半小时之内吐个干干净净,排的满满的手术不能一直让乔家文替他上,只能自己强撑,到现在怕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程越惨白的脸色一双迷离的桃花眼带着三分讥诮,三分疏离,三分无奈。

“肖大少同情心泛滥?,不劳挂心。“

”程越要不是你这比鬼还要难看的脸色我就。。。“

”就怎样?给我一拳?“

程越半卧在床上盯着肖灏,脸上虽然笑着,却带着几分无力,分明是没有什么精神。

肖灏心里又是纠结成团,却也再没了和他斗嘴的心思。

”你这样最好还是休息一下,免得我还没有告密成功,你自己倒先露馅儿了。“

程越懒洋洋地瞥了肖灏一眼。

”我只是打个电话给药房,送两支葡萄糖过来。“

肖灏被程越嘲弄的样子气的要抓狂,却因为看着他清瘦的脸颊,苍白的没有血色的脸和唇色还是让肖灏将心里面被涮了一把的不爽给压了下来。

”肖沛刚醒,需要你照顾,你到是跑来我这边吃力不讨好。“

”成,我还真是吃饱了撑的。“

一向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肖家大少爷一天之内被同一个人无视并且嘲讽着,很是伤自尊心。

懊恼的抓了抓鸟窝头,烦躁的站起身来,看了一眼兀自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程越,最后还是拉过叠在旁边的薄毯盖在程越身上,又替他掖了掖被角才走了出去。

出门的时候看到乔家文端着一个托盘走过来。

乔家文从研究生毕业就一直跟在程越身边,自然是认识他周围这几个典型的问题朋友的。

这些日子肖沛断断续续的住院消耗的不光是他自己的精力,更是消耗了程越不少的体力。他是整个医院里面为数不多知道程越有严重胃病的人,刚刚在药房取药的时候听到配药的护士说程越要两只葡萄糖,他就知道那人肯定是低血糖又犯了,自己顺手接过来朝程越的办公室走去。

却不想看到肖灏从程越的办公室出来。

正想着要不要开口和他打个招呼,肖灏倒是先打开了话匣子,神情中分明带着丝丝缕缕的焦急和担心。

“他身体不舒服,你进去看看吧。”肖灏甚至还顺手帮他打开了门,这让乔家文有点受宠若惊。有点茫然的转头看着肖灏。

那一脸的沮丧爬满了整张帅气分明的脸,乔家文觉得有点莫名其妙但又理所当然。应该是他家老大给这人吃了什么瘪让他现在一副便秘的表情?

乔家文几乎可以肯定是他家老大的杰作,在他和程越相处的近六年中,他甚至都没有看清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他分明和你笑得和颜悦色如沐春风嘻嘻哈哈,但是不亲近的人却总会感觉的到那种淡淡的疏离和浅浅的冷漠。

可是圈子里面风流成性,游刃有余的肖家大少,永远都是一副吊儿郎当的骚包模样,何曾有过现在那副吃了瘪又吐不出来的样子。

因为担心程越,乔家文没有多耽误时间,冲着肖灏点了点头便匆匆错过身走进去。

程越正在半卧在床边,头晕的紧,紧皱着眉头拧在一块,想抬手揉一揉眉心缓解一下却发现浑身使不上一点点力气,胃里面纠结着一直在痛,放在上腹的手冰冰的贴着那片同样冰冷僵硬的地方,不但没有缓解了疼痛,反而有了愈演愈烈的趋势。

乔家文进了休息室看到程越脸上来不及掩饰的痛楚就知道他是难受的紧了,把手中的托盘放在他床边的柜子上,先给他推了两只葡萄糖然后把自己顺便开的药水给他挂上。

过了好一会儿,程越这才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 章

之后的几天肖灏公司、医院、家里三头跑,忙的晕头转向。根本再无暇顾及程越这边,袁多多和肖沛两个人都折腾进了医院,这事情是他做主瞒着老两口,所以一从公司出来他就要马不停蹄往医院赶,然后还得找各种借口不回家,肖大少最近都没有时间流连夜店和酒吧,精神空虚,身体疲惫,让他很是懊恼。这是不是传说中的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些天早上来查房都是乔家文,说是程越的连台手术比较多,做完往往就到了凌晨。

肖灏甚至找不到借口去见程越一眼,心里面还一直在担心,那天走的时候他的脸色比起来肖沛有过之而无不及。

肖沛的刀口一直愈合的不好,期间又一度裂开好几次,高烧退下来不就又升上去,整整折腾了一个星期昨天才换到了普通病房。

昨天晚上肖灏陪夜的时候,肖沛半夜又高烧折腾了大半夜,一阵忙碌以后,已经是不早了,快到凌晨的时候才通过物理降温退下去点,肖灏也勉强眯了一会儿。

朦朦胧胧中听到病房的门打开有人进来,肖灏半趴着抬起头睁开一双惺忪的睡眼,眼前的身影由模糊到清晰,是程越带着值班医生来例行查房,肖灏一下子便清醒了过来。

看到程越有条不紊的做着各项检查,偶尔拿着病历表在床边记录着什么,到最后调节了一下肖沛身上的各种仪器,时不时地嘱咐了护士几句。

“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

“家文说你昨天晚上又高烧了?”

“恩,有点。”

“我昨天晚上正好有台手术没赶过来,你一直这样烧着不行,我打算给你加退烧药,药量稍微猛一点,肯定会刺激你的胃。”

肖沛被昨天晚上的高烧折腾的是在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的,这会儿头晕晕的更甚。这种磨人的痛苦实在让他没了耐心。

“没事儿,你用药就是了,我抗得住。”

“用药之前得多少吃点东西,吃完以后我让护士来给你挂水。”

“行。”

和程越说了几句话肖沛便又闭着眼睛。

肖灏从程越进来目光就落到程越的身上再没移开过。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今天程越的脸色甚至比躺在病床上的肖沛还要糟糕,看他给肖沛做检查的时候虚晃的身影,问话也是尽量简短,偶尔不着痕迹的拿病历夹子的一角顶在上腹然后又悄然移开

至于程越和肖沛的对话是一个字都没有听进耳朵里面,直到程越带着人离开,他的眼神还是迷离闪烁着,心里面风起云涌。

这样魂不守舍的自己从来都不曾有过。

这样不着边际的自己也从来不曾出现过。

甚至是在家里面的人万般阻挠的时候,甚至是在李泽刚刚消失的那段时间,他确实是消沉过、自暴自弃过。却没有像现在这般,沦陷过。

痛着他的痛,累着他的累,担心着他的担心。

这样的自己让肖灏有点心慌慌,从来没有过的寝食难安,从来没有过的无所适从。

像是把一颗心抛在漫无边际的夜空里面,却是在无形之中给它上了一道枷锁,看似在自由散漫的飘移,但是无形的束缚却更是可怕。

肖灏回过神来程越已经是带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病房,肖沛兀自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休息。

刚才护士走的时候跟他说了一句等等要挂退烧的,先让他吃点东西。肖灏自己跑着到医院外面的那家粥铺打包了两份粥,热乎乎地带上来。

肖灏先去了程越的办公室,出乎意料的是,不光程越在办公室里面,乔家文竟然也在。

肖灏敲门是乔家文来开的。心里面不知道为什么就咯噔了一下,那份担心更加浓厚的升腾起来。

没有理会他的阻拦,肖灏提着保温桶径直穿过办公室走向里间的休息室。程越这个时候正躺在床上,左手背上打着点滴,身上的薄毯盖在胸腹间,随着一深一浅呼吸的上下起伏,他的眼睛微微闭着,说话的声音虚弱无力。

“家文,是不是护士来通知有手术?”

隔了一会儿没有得到响应,程越猛然睁开眼睛,看到站在床尾的肖灏。手里面提着两个保温桶直愣愣的站在那里,眼底流露着一分毫不掩饰的心疼,让他本来想要发作的恼怒咽了下去。

“你怎么来了?”

“你等会儿还有手术?”

“对。”

“就你现在的样子,你要去做手术?你就不怕你自己一个趔趄把病人健康的小肠当做坏死的盲肠给切了?”

“肖少大可不必担心,我虽然带着眼镜但是眼神还是好使的。”

“你听话的时候都不听重点的吗?”

“哦?那你是担心我这个院长一不留神出个医疗事故我的医院倒闭致使你家肖沛和袁多多都没地方住院了吗?”

“程越,你就是油盐不进的主,关心你一下我还是千错万错十恶不赦了。?”

“肖少,你的关心我还真是无福消受。”

肖灏看着程越细长的眼角自然地弯起一抹淡淡的弧度,是他并不熟悉的淡漠和疏离。脸色苍白,嘴却是无论何时都不饶人的样子。

最近在程越这里处处碰壁让肖灏烦躁的想要甩门而去,却在愤怒因子将要发作的时刻生生压了下来。

“我去给肖沛买饭,顺便也帮你买了一份,是比较简单的白粥。估摸着你还没有吃饭,所以就给你送来了。程越,不要这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我明白你嫌我渣得厉害,甚至不屑于我的烂好心。也许在你的眼里面我连朋友都算不上,但是,就算不是朋友,你这个样子被我发现了,我没有办法无动于衷。你当肖沛是朋友,他作为我的弟弟,如果知道我眼睁睁看着他朋友生病而漠不关心,他会觉得我比较冷血,虽然我是比较冷血。

肖灏那份自嘲的表情看在程越眼里有着一股莫名的辛酸,脸色发白,怔怔的看着他,有点诧异。

肖灏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

”我知道你觉得我就是个处处留情的花花公子,也知道我流连花从外面的人有无数,对于你的关心就像是比每天吃一顿饭还要简单,还要来得自然。我不过就是想关心你,我也不想掩饰我对你的喜欢,想必你也知道我多年前在圈子里面闹得沸沸扬扬满城风雨的事情,尽管你对我的这种行为深感不齿,但是,我肖灏也是个爽快又敢作敢当敢承认的主。我知道你现在已经不喜欢男人了,或许你的心里面还是放不下梁木槿,不过没关系。只要我喜欢你就好,我现在就是想关心你,看到你不舒服我会魂不守舍。粥我给你放床头,挂完水记得吃点,我回去看肖沛。

作者有话要说:

☆、第 6 章

肖灏放下手中的保温桶便不再停留,直接走出了休息室往外走去。

躺在床上的程越还陷在肖灏刚才那一段不算告白的告白中,抬手揉一揉一阵接一阵酸痛又犯晕的额头,心底里面虽然算不上是波涛汹涌,但却也是掀起了一番不小的巨浪。

他一向淡漠疏离,一向骄傲孤独,一向稳重自持,因为他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感情上太过于匮乏的人,因为他喜欢男人而不被认可不被祝福,又因为他好不容易喜欢上了像汉子一样的梁木槿却发现一切总是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不再是当初的模样,他就连后悔的机会都不曾有过。

渐渐地他就忘记了应该怎么去爱,应该怎么去接受。他现在已经习惯了用一种嬉皮笑脸又云淡风轻的面具来掩饰自己对木槿的放不下和对陆子谦那段被周围人诧异的不能接受的过往。他曾经有过的情感,渴望还是欣喜,落寞或者失去,难过还有放弃。都被他悄悄的掩饰起来,即使病了痛了累了都忘记了像以前一样偷个懒、睡个觉。那样放松自由的生活早在陆子谦和梁木槿结婚生子的那一刻一去不复返了。貌似奢侈而不敢想象。

就像现在一样,他习惯了照顾每一个人,他在乎的,木槿在乎的,木槿在乎的人所在乎的,他都尽力去照顾。反而忘记了其实自己也是一个需要人照顾需要人关心的人,他其实没有自己所想象的那么无坚不摧。

这样的关心久远到他都忘记了是什么滋味了。

这个时候,肖灏,当年和那个叫做李泽的男人风动圈子里面爱得轰轰烈烈的人,对着他说,他只是想关心他。

突然程越心里面那片最柔软的地方就像是被电流激了一下,泛起来点点涟漪似带着些微的感动。?就连胃里面那种磨人又难熬的痉挛都变得不足为道了,程越抬眼看看头顶上面已经见底的药水,熟练的拔出左手背上的针头打个结挂起来。默默的打开保温桶的盖子,用勺子舀出来一口一口慢吞吞的咽下。

肖灏回到肖沛的病房,把买来的粥倒出来递给他,看着肖沛一口一口像是在吞咽毒药一般勉强咽下小半碗的粥。不由得就想起来程越那张妖孽到极致的脸,苍白,精致,冷漠,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如肖沛一样这般痛苦的吞咽,不知道他一个人会不会孤单,会不会和他平常的表现一样满不在乎。

肖灏烦躁的蹂躏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趴在肖沛的床边。

刚才护士已经给肖沛挂上了退烧的药水,必须要有人留守着怕他反应太剧烈。

肖灏看到随着药水一滴滴注入以后肖沛逐渐苍白流汗的脸,自己却是半点忙都帮不上,乱糟糟的心情无处发泄,除了用自己的手按照护士教的方法笨拙为他轻轻揉着胃部,怕他的刀口裂开,又不敢使劲,只能是一遍一遍搓热了附在上面顺时针打着圈儿。直到两瓶退烧药都挂完以后,肖沛一直闹腾不安的胃才开始安分下来。

之后肖灏才匆匆赶回公司。

一个下午开了两个会,处理了一份紧急函件,却再也不敢看办公桌上面堆积的那沓厚厚的文件,眼里面的各种报表面前的电脑屏幕全都化成了两个大大的人影闪在脑子里面像是在放电影,程越和李泽的头像来来回回交替出现着,折磨着肖灏发了疯一样不能自已。

抓起摆在抽屉里面7年前李泽走后他就在没有去开的法拉力限量版跑车的车钥匙,肖灏飞奔着朝电梯口跑去,他需要放纵自己,他需要一场久别经年的发泄,他需要以一场急速的飙车来告别过去,这样来忘记,忘记李泽。

自己认认真真,曾经用尽几乎所有的力气去爱着的一个男人,恨不得把全世界的最美好的东西都捧到他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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