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程越拧着湿毛巾简单地帮他擦了擦身体这才帮着肖灏把家居服换上。
连拖带拽想把肖灏扶起来,哪知一米八几的肖灏身强体壮加上程越刚刚大病初愈的样子,硬是没拖动肖灏半分,只能返回去楼上去了两床被子下楼来,一床盖在肖灏的身上,程越躺到沙发的另一角,盖上被子兀自睡去。
作者有话要说:
☆、第 27 章
最近在肖灏的照顾下,程越的身体逐渐有了起色,苍白的脸终于是见了点血色,人也看着精神了点。
依仗着稍微好一点的身体程越又开始没日没夜的奋战在手术台上,这让肖灏很是生气,今天晚上下班时间早已经是过去了一个多小时,肖灏把做好的饭菜都已经摆上了桌,仍然不见程越回来,一个电话打到医院,接电话的小护士说,程越下班的时候急诊收了一个肠梗阻的病人急需做手术,本来已经换了衣服准备回家的程越吩咐护士去准备手术室,自己又返回去把衣服换下来进了手术室。
肖灏气得要抓狂,把做好的饭菜装进保温桶里面,飙车到了医院,程越还在手术当中,肖灏黑着一张脸坐在办公室里面等。
一直等到凌晨一点多程越才拖着疲惫的身体推开办公室的门,看到肖灏明显不悦的脸色,有点稍微的愣神,径自走到沙发上坐下来,一手扶额,一手虚虚的搭在胃部。
肖灏圆圆看着程越进门,走路都有点微微的晃,神色疲倦,脸又是微微发白的样子,就知道他是不舒服了,奈何胸中憋着一口气,硬是看着他慢吞吞走到沙发边把自己摔进去半躺下,最终还是心疼的难受,站起身来走过去。
“胃又难受了?谁让你不知节制没完没了的做手术,连饭也能忘了吃。”
“临时的急诊,没办法。”
“你们医院就剩你一个光杆司令了?”
程越睁开眼睛,凉凉的的镜片反射着灯光,眼神犀利。肖灏知道自己又犯了程某人的忌讳,于是搬了把椅子坐过来,明显讨好的循循善诱。
“都说养兵千日嘛,遇事都是你不管不顾往前冲留着医院那群精锐当摆设呀?你这小身板刚刚有点起色,那么拼命到后来还不是自己难受?”
“那会已经下班时间,大家都是刚走,不想再把人叫回来,他们也是忙了一天。”
程越难得好脾气的解释让肖灏有点受宠若惊,低俯下身子弄开程越冰凉的手,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胃部缓缓揉着,眉梢眼角都是微微的笑意。
“那你以后要量力而行,不要不把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
程越躺在那里闭着眼睛,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没有回答肖灏。
等程越稍微躺了一会儿,肖灏起身把放在办公桌上面的保温桶拿过来,分好饭菜放在茶几上,摇了摇闭目养神的程越。
“饿到现在还没吃饭吧?我熬了鱼汤,做了几个清淡的菜,吃几口带你回去。”
“放着吧,没胃口。”
“多少吃一点,不然半夜又该胃疼了。”
“吃不下,现在就回吧。”
程越说着便撑着沙发的扶手坐起来。
“我也还没吃,你就当是陪我吃宵夜,好歹喝几口汤。”
说着已经是把汤倒进了碗里面,程越没再拒绝,接过来拿着勺子慢慢的喝了几口。
肖灏又开车回去已经是两点了,程越早已经是累极,肖灏将浴池的水温调的稍高一点,让他泡了个热水澡。想着刚才在医院没有喝了几口汤的程越,到厨房冲了一杯热牛奶放在柜子上,又把药准备好,把水放在床头这才回到隔壁去。
程越睡得迷迷糊糊手机在床头柜上不知疲倦地响个不听,烦躁地爬起来接过电话劈头盖脸就开始抱怨,那边袁多多的声音想起来的时候,程越一下子清醒过来,拿着电话向阳台走去。
挂了电话这下倒是清醒过来,揉一揉有点眩晕的脑袋,深呼吸一口坐在旁边的躺椅上暗自出神。
肖灏就是这个时候出现的,拿着外套把他包裹起来,程越抬起头来看肖灏,眼睛眯得有点睁不开,头发蓬松着,明显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却还是记得拿外套出来给他。
“阿越,真羡慕肖沛。”
“羡慕什么?”
“你对他那么好,却舍不得给我一个好脸色。”
刚刚醒过来的肖灏说话还有点晨起的鼻音,带着点嫉妒又委屈的味道,程越有点不自然地摸摸刚刚蹲下来的肖灏乱糟糟的头发,然后站起身来。
“时间还早,回去再睡会。”
半下午的时候,程越接到袁多多的电话,肖沛又吐血了。对于肖沛最近三天两头进医院,程越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但是听到袁多多在电话那边呆着哭腔的声音,夹杂着懊悔和害怕,还是忍不住担心起来。
前些日子糖糖出院的时候肖沛胃出血甚至都没有彻底止住,又是高烧不退缠缠绵绵总不见好。从急诊室出来看到怀孕四个多月的袁多多焦急的表情有点不忍心,但还是严肃地对她说了肖沛的现状。
眼看着袁多多跟着护士把肖沛送到病房,程越有点微微动容。
只要被人在乎,爱情就不回枯萎。
做了一次和事老终于让袁多多和肖沛之间的误会消除,程越也算是功德圆满,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办公室。胃里面又在翻江倒海,顿顿的闷痛从走出病房就开始演变成了难捱的绞痛,走那么几步的路都让他出了整整一身的汗,胡乱地揉搓了几下走进休息间侧着身子躺下来,扯过一个枕头塞在胸腹下方,拿着手机查了查备忘录,上午没有安排手术,不会有护士进来,索性翻了个身趴下抵抗着胃里面揪扯的疼痛。
下午的时候程越刚下了手术台,袁多多急急跑来找他说肖沛要出院,一向以冷静著称的程院长大为光火,气急败坏的冲进肖沛的病房。
明明虚弱的说话都显得费力的人半躺在床上,头顶挂着输血的袋子又挂着输液的瓶子,却是执拗地不容拒绝。
“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老爷子打电话了,怕他怀疑。”
“就你这样子,还没走出医院就又被横着抬回来了。”
“所以需要你给我点特效药,让我支撑着能去见老爷子一面。”
“肖沛,敢情昨天我是在对牛谈情?”
“老爷子有心脏病,我不想刺激他。”
“你是想回家给老爷子演出一场吐血真人秀?”
“我还没那么弱,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出院。”
“别和老子说这些,我不同意。”
“我只是通知你一声。”
程越怒火中烧,看着躺在床上阖着眼睛的肖沛有气无力的说着这些话,踢开旁边的椅子直接走出了病房。
第二天程越连饭都顾不上吃,开车直接去了医院。
昨天晚上就把肖灏赶回了家,肖灏立了军令状,搞不定老爷子,誓死不踏进程越的门。
但愿不会让他失望。
坐在肖沛病房的沙发上,程越压着上腹闭目养神,没有肖灏的催促,连早饭都没吃,这个时候胃里面火烧火燎疼得有点受不住。
眼看着已经过了早饭的时间,肖灏还是没出现,程越心里面烦躁的抓了把头发站起身来,肖沛却开始自顾自地扯掉受伤的胶布把针头拔出来,伸手探到旁边椅子上的衣服旁若无人一般往自己身上套。
“肖沛,我是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巴巴地守在你这边,前些天和你说话都他丫的放屁了,老子咸吃萝卜淡操心。”
程越正准备踹门走开,老爷子扶着老太太急匆匆推开门就往里面走。身后跟着袁多多和肖灏。
肖家大少挑起挂在眼前的一缕发丝,闲庭信步般走向程越,顺带着抛个眉眼,灿若桃花,风流自成。
“阿越,这次我不辱使命,冒着被肖沛扒皮抽筋的危险告密了一把,你说你该是怎么报答我呢?要不,来个以身相许?”
“肖灏,你应该感谢你这个告密告得很明智,你弟弟要是今天回了家指不定就吐血身亡了。”
“程越,不要这么说嘛,医者父母心,要留点口德。”
“对于你们姓肖的人来说,口德这个字太贵重。”
“阿越,不管怎么样,这次,你可是欠我人情喽。怎么样,我们肖家今年为你创收贡献不小吧?”
“肖沛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哥哥。”
“你是不是觉得他很幸福?”
“我是觉得他投错了胎。”
“这样说我多伤心。”
肖灏捂着自己受伤的小心肝儿虽然嬉皮笑脸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眉宇间流露出来的担忧还是落在了程越的眼底。两个人一前一后跟着走进病房。
解决了肖沛的事情,程越这次终于是把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兀自走出病房,把那一室的关心和温暖留给肖沛,回到办公室一身的落寞席卷而来。
果然最近这胃是被肖灏给惯坏了,只不过是一顿早饭没有吃,便开始报复似的蹂躏着他,即使吃过了药也不给他半分薄面,刚刚跑到卫生间里面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呕吐,药片混着胃液原封不动吐了出来。懒得再去找药,窝在床上用力按着纠结在一起的胃部,昏昏沉沉便睡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表光看文不留足印啊啊啊啊啊。。。。吭个气说句话好不好啊?
☆、第 28 章
肖沛出院已经是一个月以后的事情了,一个月以前还虚弱无力的男人,在爱情的滋润之下身体康复的速度让程越有点咋舌,一家三口坐上肖灏的车幸福地回家程越有点莫名地羡慕。
肖沛,你何其幸运。
袁多多一直都没有放弃你。有心疼你的兄长和父母。有乖巧懂事的女儿承欢膝下。
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最近程越的手术排得满满的,甚至有好几天都是半夜才能下了手术台,索性就在办公室的里面的休息室对付着过一晚。昨天程越又是一宿未归,肖灏很是担心,好不容易养起来的身体,这些日子偷偷看在眼里,程越竟是又瘦下来,脸色也不复以往的红润,经常是一脸疲惫的进家门,吃不上几口饭倒头就睡。
盛好粥正准备出门去医院,乔家文一个电话打来,肖灏便冲了出去。
乔家文早上去办公室找程越的时候发现他倒在办公室的休息间里面,两只手下意识地摁在胃部。没敢惊动其他人,把程越扶到床上躺好正检查的时候人便醒了过来,有点低烧,加上两顿饭没吃吐了半天什么都没吐出来却引发了胃痉挛,好巧不巧低血糖犯了,一个眩晕直接昏倒在地。
乔家文熟练地帮程越挂上水,出门给肖灏打了电话。
肖灏急匆匆的推开办公室的门,因为乔家文在药水里面加了镇静剂,程越正昏昏沉沉的睡着,本来准备好的一通埋怨在看到他微微发白的脸色的时候全都咽了回去,悄悄地搬了把椅子坐下来,一手握着他没扎针的手,一手探进了被子里面找到那片冰凉又不安分的地方,轻轻揉着。
等到药水滴完,肖灏把针□□,按着有点出血的针孔微微出神,摩挲着程越仍旧苍白的脸颊,神色是深深的不忍。
程越慢慢睁开眼睛对上肖灏眼中还未敛去的心疼,停顿了几秒钟才用略微沙哑的声音开口问道。
“你怎么来了?不用上班?”
“家文说你晕倒了。”
“他什么时候开始钟情于管我的闲事了?”
“阿越,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要这么任性妄为?”
“只是低血糖而已。”
“你也知道你是低血糖。”
“去上班吧,我没事了。”
“阿越,是不是我最近太温柔以至于都让你忘记我也是个有脾气的人了?”
肖灏每次看到程越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配合着他事不关己的冷漠就气得想要抓狂,已经是不止一次遇到程越劳累过度而昏倒的事情,他努力压抑着自己体内暴躁的因子,哪知,程越这般的淡漠终是挑起了他胸中堆积的怒火。
“阿越,如果你继续这般不听话,我想我会采取一些非正当手段来帮助你学会按时工作和休息。不知道现在是需要我抱着你走出医院还是你乖乖地跟着我回去休息?”
肖灏眉眼带笑,却是能感觉到其中说不出来的寒意,见惯了他平日里的嬉皮笑脸,程越竟是一时语塞。蓦地胃里一阵绞痛,原本就没有血色的脸突然之间变得煞白,额角立马就渗出来细细密密的汗,程越硬是忍着破口而出的□□,对上肖灏的目光看不出情愫。
肖灏眼看着程越被子下面的手滑向胃部,心头便是一紧,立马坐下身来,找到他那片又开始挛动的地方,终于是一脸挫败软下了语气。
“阿越,不要这样,我会心疼。你难受的时候我也很不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