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不知道,我昨天晚上明明是在自己房间里睡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就……呜呜……我真的不知道!”秦文雅边说边哭了起来。
“你们一个两个的都不知道,当我老头子是傻子吗?”钱老爷子一拍桌子对着,厉声吼道。
钱易仲跪着的身子一僵,而秦文雅也被钱老爷子的怒气吓得不敢再哭,低头掩饰着自己的心虚。
钱老爷子被拍完桌子后,气的直喘粗气,转头看着苏小小,发现苏小小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好像这一切跟她完全无关似的,钱老爷子又看看钱易阳,发现钱易阳的表情跟苏小小如出一辙,钱老爷子不禁在心里感叹,这小两口可真能沉得住气。
“易阳,这件事你怎么看?”钱老爷子问。
“我能怎么看?你们想怎么说怎么做,我没意见,只要你们的理由能说服的了你们自己就行。”钱易阳无所谓的开口,只是脸上的那抹冷笑,如冬日被风雪遮住了的日光。
“咳咳!小小,你呢?”钱老爷子咳嗽了两声,然后又象征性的问了下苏小小的意见。
“我当然听易阳的,只要大哥跟秦小姐的理由让自己觉得问心无愧就可以,不过在这之前,能不能告诉我流云被你们弄到哪里去了?易阳离不开他。”苏小小顺着钱易阳的话说,在提到流云的时候,脸上难得的有了焦急之色,看起来是货真价实的担心。
“对了!那个臭小子呢?平时都是不离易阳左右的。”听苏小小提及流云,钱老太太也担心起来,看着钱易仲跟秦莲香,面色不善的问:“你们将流云弄到哪里去了?”
“我,我不知道!”秦莲香被钱老太太的目光一扫,慌忙说。
“你不知道谁知道?”钱老太太的脸顿时冷了下来。钱易阳的态度摆明了就是不打算追究到底了,已经给足了他们面子,他们竟然还不知道见好就收!
“我真的……”秦莲香是打算抵赖到底了。
“所以,昨天晚上的事是我自导自演的了?”钱易阳冷冷的打断秦莲香的话。
“将佣人都召集起来,我就不信昨天晚上这么大的动静就没有一个人听到。”钱老太太坐在沙发上,生气的吼。
“奶奶,召集起来又怎么样呢?这里除了流云是我的人,谁又在意我的死活?”钱易阳冷嗤一声,眼里有无数的嘲弄。
“胡说!你当爷爷奶奶是摆设?大喜的日子所些丧气话!”钱老爷子听钱易阳这样说,立刻怒声打断。
“大喜的日子?呵!”钱易阳眼中的嘲弄更深。
钱老爷子看了一眼钱易仲跟秦莲香与秦文雅,讪讪地闭上嘴。
佣人很快都被召集起来了,但是对昨天晚上的事情都讳莫如深,显然早就受过警告的。
“我只想找到流云,你们不要逼我!”钱易阳的脸色黑沉的像是锅底灰,显然是隐忍到了盛怒的边缘。
“易阳,你这是说什么话!这是你的家,谁能逼你!”秦莲香对佣人的表现十分满意,心里有了底,开口说道。
“我再问一句,流云在哪里?你们将他怎么样了?”钱易阳冷冷的盯着秦莲香,说:“流云要是被伤了一毫一发,我就要这里所有人偿命!”
佣人们都被钱易阳的话给吓得瑟瑟发抖,虽然他们平时大都听秦莲香的指使,对于这个三少爷还是心存畏惧的。
“你们以为我不追究是因为我没有证据吗?哼!不识好歹!既然你们选择撕破脸,那我也没什么好顾忌的,我们看监控,今天的事情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我不会再退让一分一毫,记住,这是你们逼我的!”钱易阳冰冷的话响了起来。
“你别胡说,这家里什么时候安装了监控,我怎么不知道?”秦莲香一听钱易阳的话,顿时慌了,但是仍旧力持镇定的说。
“如果不是安装了监控,我又怎么知道我拍婚纱照那天,你让厨房在小小的甜汤里下了可以让女人避孕流产的药!你当这一切我都不知道?只不过是小小不想跟你闹翻,撕破脸罢了!昨天晚上是我新婚太高兴,一时没有防备,你以为,你在这个家里一手遮天,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不是任你摆布的傀儡!”钱易阳锐利的目光看着秦莲香,从昨天晚上她勾结钱易仲想要坏了苏小小清白的时候起,他对这个母亲已经失望透顶。
“你——你真的……”秦莲香的身子突然一软,跌坐在沙发里。
“何叔,麻烦你陪小小去我的书房走一趟,将里面的笔记本拿下来。”钱易阳不再理会秦莲香,对着何林说。
“易阳少爷……”何林看了一眼沉默不语的钱老爷子,喊了钱易阳一声,只不过去书房拿个笔记本而已,却要他跟苏小小一起,这说明易阳少爷这次是真的准备撕破脸了,连老爷子身边的人都不信任了,也就是连老爷子都不信任了。
“流云跟小小,是我底线,你们既然不怕死的想要知道这后果,那么我就要你们死个清楚明白!”钱易阳冷冷的看着钱老爷子说。
“臭小子,一大清早的说什么死不死的!”钱老爷子被钱易阳看的有些心虚,转头又朝钱易仲狠狠的踢了一脚,怒吼道:“还不老实承认!昨天晚上你究竟是怎么睡到婚房里的?”
“爷爷,我真的不清楚,我就记得三婶让她家里的一个佣人来告诉我说有事情商量,然后我就来了,之后的事情就再也记不起来了!”钱易仲被钱老爷子这一脚踢得直冒冷汗,趴在地上好半天才爬起来,跪好了了说道。
“老三家的,你大晚上的找易仲来有什么事情商量?什么事白天不能说?”听到钱易仲供出来秦莲香,钱老爷子立刻将注意力都转移到秦莲香的身上,沉声问:“昨天晚上易阳跟小小新婚洞房,这秦小姐什么时候来的?”
“爸,不是他说的那样,不——不——都是我,我做的!”秦莲香还想抵赖,但是在看到钱易仲冷冷的警告的目光的时候,顿时软了下来,低声的承认。
“你这个蠢货!你怎么能这样做?”钱老爷子不给秦莲香反口的机会,厉声质问。
“我就是看不上这个苏小小,她一个私生女,凭什么嫁进钱家做我的儿媳妇,她不配!”既然都已经无法反口了,秦莲香索性也不隐瞒了,将自己心中的愤恨不满都发泄了出来,“文雅才是我相中的儿媳妇人选,知书达理,教养也好,比那个苏小小强一千倍一百倍!”
“所以你就在他们的新婚夜设计了这一出,设计易阳跟小小?你这个蠢货!”钱老爷子生气的又一拍桌子!“我现在最后悔的就是,当年怎么就瞎了眼,非要让耀轩娶你这么个祸害进门!真是瞎了眼!瞎了眼!”
秦莲香一听钱老爷子的话,顿时觉得如同五雷轰顶:“爸,你……你怎么能这么说?这些年,我为这个家付出多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怎么能这么说我?”
“你给我闭嘴!从今天开始,你搬出钱家去住,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回来!我不能在易阳跟小小的身边放一头狼!”钱老爷子气愤的怒吼。
“爸!你要将我赶走?我在钱家守寡这么多年,如今你却要为了这个小贱蹄子将我赶出钱家?!”秦莲香不敢置信的看着钱老爷子,她做梦都没有想到,钱老爷子会将她给赶出钱家!
“给我闭嘴!满口的脏话,还要求别人知书达理懂教养!”钱老爷子对着何林交代:“让佣人给她去收拾行李,今天就给我搬走!我一刻也不愿意见到她!”
“是!”何林领了两个佣人去了秦莲香的房间收拾东西去了。
“妈!妈,你到是给我说句话啊!你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被赶出钱家啊,我是你的儿媳妇啊!”秦莲香彻底的慌了,她没想到钱老爷子已经一刻也容不下她了,转头朝着钱老太太哭诉。
“你这次做的太过分了,莲香,你住在外面也好,我之前也跟你提过这个事,小辈们需要自己的空间,既然你对小小跟易阳的婚事耿耿于怀,那么分开住,对你们都好!”钱老太太叹了口气,语重心长的说:“我跟你爸老了,哪能天天一大早的就跑到这里来给你们断官司?”
“妈——我不走!我不想走!这里是我和耀轩的家啊,我不走!我不想走啊!”秦莲香哭的异常惨烈,大概是知道钱老爷子雷厉风行,说出去的话不会轻易反悔,所以她这次悲伤完全不掺假。
钱老太太不说话,只是叹气,自作孽不可活,秦莲香搬出钱家,这样最好。
“易阳,你真的忍心看妈妈搬出去,一个人孤零零的过日子?”见钱老太太指望不上,秦莲香又开始对钱易阳打亲情牌。
“你怎么会孤零零的,你不是还有秦文雅,你们姑侄的关系比跟我这个亲儿子的关系好的多了,相信以后秦小姐会经常去陪着你的,就想她天天往钱家跑的这么勤快一样去你那里。”钱易阳不为所动的看着秦莲香说。
“易阳!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我是你亲妈啊!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女人让我这把年纪了还住在外面,孤苦无依!”秦莲香指控道。
“既然你这样说,让你搬走好像是我不孝顺了,那你不用搬了。”钱易阳看着秦莲香说。
秦莲香没想到钱易阳这么轻易的就答应她了,一时间欣喜不已,抬头含泪看着钱易阳,眼角的余光带着得意瞟着苏小小。
钱老爷子跟钱老太太没想到钱易阳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刚想着说点什么,却又听钱易阳说:“我跟小小两个人搬出去,这里乌烟瘴气的,我早就住不下去了!”
“什么?!”钱老太太一听钱易阳的话,立刻紧张了起来。
“不准!简直是胡闹!”钱老爷子一拍桌子,对着楼上喊:“何林,收拾个东西这么慢!赶紧将人给我送走!”
“爸!易阳,易阳!你劝劝你爷爷,妈求你了!妈求你了!妈不想离开你!妈还要为你带孩子呢!”秦莲香扯着钱易阳的胳膊哭喊道。
“带孩子?谁给我生的孩子?”钱易阳嘴角讥诮的勾了起来,冷冷的看了秦文雅一眼。
秦文雅被钱易阳看的心里一颤,连忙低下头,这个男人的目光锐利的直抵人心底深处,让她心里的那些隐藏的心里无处躲藏。
“易阳,妈妈错了!妈妈错了,你就原谅妈妈这一次!啊?”秦莲香一边抹泪一边说。
“我说了,你不用搬走,我跟小小两个搬出去住,住在钱家,哪里有住在外面逍遥自在。”钱易阳说着,抬头看身边一直默默无声的苏小小。
苏小小朝着钱易阳微微一笑,说:“我说过了,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看着两个人打情骂俏,秦莲香跟秦文雅都气的红了眼珠子,秦文雅还懂得克制一些,而秦莲香则受不了的指着苏小小破口大骂:“你这个小狐狸精!都是你害的!你这个狐狸精!狐狸精!”
刚刚还说着要悔改求饶的话,一转眼就又原形毕露,钱老爷子跟钱老太太已经对秦莲香不抱任何希望了,何林已经带人将秦莲香的东西给收拾好,钱老爷子一摆手,秦莲香就哭着嚎着被人给带走了。
秦文雅见秦莲香被带走了,也连忙跟了出去,只是她走路的姿势真是要多别扭有多别扭,苏小小看着她那副狼狈的模样,不厚道的捏紧了钱易阳的手。不然,她真怕自己会当众笑场。
调皮!
钱易阳紧紧握住苏小小的手,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这小妮子整人的手段真是毫不留情,他是深有体会了,想必昨天晚上这秦文雅度过了一个终身难忘的洞房之夜。
秦莲香被送走了之后,一个佣人战战兢兢的站出来说:“云先生被迷晕了绑起来关在自己的房间里,还有小琛少爷也是被迷晕了关在自己房间里。”
“混账!怎么不早说!”钱老爷子生气的瞪着那个佣人说。
“我——”那个佣人被吓得腿软,哆哆嗦嗦的说:“三夫人说,谁要是说出来,就将谁给赶出去,我们,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何叔,将流云弄醒带下来吧,顺便看看小琛有没有什么事。”钱易阳对着刚走进门的何林吩咐。
何林连忙去了流云的房间,不一会带着流云走了下来,流云一下来就站在了钱易阳的身后,虽然他身上的衣服已经皱了,但是这掩盖不住他身上的冷杀之气,尤其是他手腕上不经意间露出来的勒痕,触目惊心,更让他的气质平添一股子杀气。
钱子琛被从房间里抱了出来,小家伙还在睡,让医生过来看了下,没有什么大碍,只是中的迷药有些深,睡醒了就好了。
钱老爷子又审讯了一下,那些佣人很快的就招了,将昨天晚上秦莲香吩咐厨房在饭菜里面下药,将人迷晕,然后又派人去叫了钱大少来的事情说了出来,听得钱老爷子气的胡子直发抖,直喊着家门不幸家门不幸的。
钱老太太拉着苏小小的手,问道:“小小,你说说这些佣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这些人,连这个家里谁当家做主都闹不明白,留在这里实在没有必要。”苏小小也不忸怩,坦言道。
“可是,你们这房子里也不能一个佣人都没有,这都一下子遣散了,一时间也找不来这么多,谁照料你们?”钱老太太有些担忧的问,她也是想着将这些人都遣散了的,但是又有些担心钱易阳的起居。
“厨房的人,一个不留,在找到可靠的人之前,我就先下厨给易阳弄吃的。虽然我做的饭菜可能不比家里的橱子,但是至少安全没问题。”苏小小见钱老太太面色上有些不赞同,立刻又补充说:“再说了,易阳要是吃不惯,我们正好找机会到爷爷奶奶那里去蹭饭吃,上次在爷爷奶奶那里吃饭,易阳可是吃的比平时多些,可见这家里的橱子平时做饭也不怎么尽心!”
“嗯,丫头说的有道理!”钱老太太听了苏小小的话,笑着说。她也希望能跟钱易阳两个有机会多亲近亲近,这孩子就是太冷,性格也孤僻。
“至于家务,就先留下小叶跟小何吧,我跟易阳两个也不喜欢人多,这两个就以观后效吧。”苏小小将早上钱易阳跟她说的人选告诉钱老太太。
小叶是钱易阳的人,而小何是何林的亲侄女,算是老爷子的人,有这两个人在,就够了。
“就这么办吧,你现在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你说了算!”钱老太太看了钱老爷子一眼,对着苏小小笑着说。
“嗯。”苏小小乖巧的点点头。
“易阳,那你看看——”钱老爷子朝着跪在地上的钱易仲努了努嘴。
“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吧!”钱易阳说完,揉了揉太阳穴,然后,对着钱老爷子说:“钱氏的账务,我这两天就交出去,爷爷你再找人打理吧,我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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