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是顾颜冰!
原来如此!
这件瓷片是顾颜冰选的。
一定是。
当初金铎用那对残字楹联考到了顾颜冰,到现在顾颜冰都没解出谜底。今天,顾颜冰就把这残字瓷片拿过来考金铎。
这是来打小劳脸来了。
真是好算计!
借机报复。
心眼也未免太小了点。
唉!
唐宋元心里默默叹息。
冤冤相报,真是冤孽。小劳以后的路,太难走了。
希望小劳能坚挺下去别坏了道心,别走上那个人的路。
不然的话,我们神州又要损失一个大人才了。
碍于规则,唐宋元倒是没有上手这块瓷片。根据自己多年经验和瓷片包浆和蛤蜊光结合来看,唐宋元初步判定这是一块明清时候的东西。
看瓷片凹形弧度,应该在瓶子、碗和罐三类器物范围内。
有了这两个初步结论,剩下的突破口就在看那两个残字上。
这是最重要的甄别鉴定手段。
因为每一个朝代的瓷器都有一个最伟大的书写人。这个书写人有可能是一个人,也有可能是一群人。
每个朝代官窑款的笔法各有不同。但写官窑款的人的字体都是经过最严苛的审核之后才能担任。
现在在瓷都景德,同样也有一批专门书写款识的特殊人群。他们不参与烧窑不参与绘画,只写官款。
有的匠人能书写清三代的官窑,有的则专职书写一个朝代的官款。
他们的工资很高。
因为他们书写的官款都是高仿精仿,有的甚至达到了和原官款九分九神似的地步。
这样的匠人在瓷都非常少。工资有的达到了三万一个月。匠师级的则达到了八万甚至十万。
看这两个残字的书写比法和笔锋,唐宋元进一步将范围缩小到清代。
只是,唐宋元的甄别也仅仅到此为止。
后面的,唐宋元再也推敲不出来。
唐宋元的能力和实力也只有这么个水平。
瓷器这块,自己要学的,还有很多很多。
唐宋元敢打包票,别说自己,就算自己父亲来了,最多也就能看到器物原形而已。
要想把器物全程说出来,难于登天。
希望,金铎能把这个瓷器认出来!
“那天劳大师在省博表演鬼手神技,一万零四块陶瓷万无一失全对,开创一代先河,令我们敬佩敬畏。”
“所以,今天,我把这块瓷片带来请劳大师窥斑见豹。”
陈不负声音清冽,但却寒风刺骨!
金铎目光凝聚在那块碎瓷上,漠然回应:“应该是盲人摸象。”
“劳大师可以上手。我相信以你的实力,这块碎瓷难不了你。”
陈不负的声音沉肃而深邃,犹如鼓点,点点敲击在众人心窝。
“你考试那天可是把元青花人物盖罐都认出来的。”
“谢谢不负大师的慷慨和信任。”
金铎神情淡然低声回应,右手探出拇指食指临空压下。
就在众人以为金铎要上手碎瓷的时候,他的手却是在半空停滞不动。
“这块碎瓷,确实难不住我。”
这话出来,无数人面色唰变。
陈不负死寂的眼睛轻动,闪过一抹精芒。
“少废话。认识就说出来。”
陈不负身后,那张秀掩古今的螓首慢慢昂起对着金铎冷叱出口:“别耽搁大家时间。”
顾颜冰摘掉墨镜,露出那张美轮美奂的倾世红颜。
“这块碎瓷是你选的?”
“是我选的。”
顾颜冰冷冷叫道:“只准你考我,不准我考你?”
金铎头也不抬轻漠说道:“这么说,你应该解出那对楹联了。”
“当然!”
顾颜冰水润眼瞳中透出最冷最傲最跋扈的张狂:“就在蓝老下葬的前一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