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大堂姐虽然也是胆小怯懦,但也是在力所能及的时候, 偷偷的给她送过吃的喝的, 更是用姜汤救了她的命。
可是, 现如今的大堂姐, 却跟着江叔父等人一起来京城中恶心她。
大堂姐总归是叔父家的孩子啊。不帮着自己的亲爹亲娘,难道还能帮着自己这个隔房的堂妹不成?
江知夏惆怅的想着, 随即她又缓过神来。看来,这一家子,是想道德绑架她了?
“那么这入宫的劳役, 我是替谁服的?”江知夏面上冷冷的说道,“若不是我运气好, 我极有可能就死在那宫里了。你们哪个不知道入宫服役的后果?”
江知夏说完这话,就冷眼一一的看过去。
大堂哥江知文, 到底是个秀才,怎么着也要有点文人的脸面。更何况, 当年江父没有去的时候,江知文可是跟着江父启蒙识字的。因此,听了这话,脸上就浮现了一丝羞愧之色。
大堂姐江知春,听了这话,更是要把脸埋到地上了。她向来就是一个胆小怯弱的人。更何况,当年江知夏顶的可是她的名,以江家长女的名义入的宫。
而堂弟江知武就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了。
江叔父夫妻两个,更是厚着脸皮,没有一丝羞愧的样子。
不过,看到江知夏这油盐不进的样子,两个人也没辙了。
那贵人说的,江知夏会为了颜面安顿他们,然后他们再去挑拨江知夏夫妻两个,最终让他们两个和离的事情,看来不会实现了。
也不知道这什么效果都没有,那贵人还会不会再给他们银钱?
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毕竟是多年的夫妻,总会有些心神领会的。
于是,江叔父又开了口,“大侄女,我们实在是生活的穷困不堪,家无余财了。这些年,咱们那老家发了几次洪水,又有了虫灾。我们那土地本就不多。实在是过得困苦。不如,你就可怜可怜我们。毕竟,我们身体里都留着同样的血, 都姓江啊。你手指缝里漏一漏,也够我们过日子的了啊。你大哥和小弟都是咱们江家的男丁, 到时候祭祖也是靠着他们呢。”
眼见强硬的态度不行,他们又换成了哀兵之策。
江知夏看了看他们苍老的面容, 又看了看他们的破衣烂衫。
觉得他们可能是真的没有钱财了吧。
也是, 叔父是父亲的弟弟,自幼许多事情,都是父亲出头去做。他被娇养惯了。
就算给了万贯家财都未必能守得住,更何况他们还没有万贯家财。
江知夏沉默了起来。其实,说叔父和婶娘是多么恶毒的人,倒也未必算得上。只能说他们更向着自己的小家,这也是无可厚非的事情。
所以,对于她这个外人,就是颇有苛待了。
江叔父夫妇见到江知夏沉默了,好像觉得哀求更管用。因此,他们愈加的说起自己生活如何的不易。
江婶娘更加是把江知春推了出来,“你大堂姐嫁人之后,只是生了三个女儿。现如今,你堂姐夫又病去了。她那公婆不但是整日里对着你堂姐非打即骂,更是把她赶出了家门,连孩子都不让你堂姐见。”
江婶娘说到这里,真心的哭了起来。
她虽然不是个好人,但是对自己的孩子还是真心疼爱的。
江知夏听着这话,抬头看了江知春一眼,只见她一直哭个不停。
她的心就软了。
不管之前说的多么凶狠,但是身处其中的时候,总是难以做到真正的心硬如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