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有福走到满脸横肉的,望水村的村长胡庆面前,沉声道。
“你让你们村的人停手,我们不打了,我们用沙袋分流河道,各自灌溉自己的田地,捕捞鱼也一样不过界,怎样?”
怎样?
当然好啊!
可白有福是傻子吗?
胡庆眯起眼,探究的盯着白有福。
他年轻时,是个混子,在赌场给人做打手,心思狡诈,行事狠辣。
胡庆细想,又想不出到底哪里不妥。
这样一分流,望水村占尽了便宜哇!
难道是青芦村的人怂了?
他看了一眼斗成一团的两村人,青芦村的人确实比望水村的人挂彩多。
胡庆的心当即落会了肚子里,原来他们真是怂了啊!
他满是横肉的脸笑得畅快。
“那就说定了,大家都停手,都停手。”
打斗的人都停下来,红着眼互瞪对方,像杀红眼的公牛。
“是这样的,我这里有个办法,是同白有福一起商量的,用泥沙分流河道……”
“什么——”
议论声顿时鼎沸。
望水村的人看向青芦村人的眼,无不得意。
“我同意!”
“我也同意!”
……
青芦村民们逐渐沉默。
白多旺抹了把额头上的血,心底压抑着怒火。
他知道很多人都跟他一样,不明白他爹是怎么想的?
这不是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么?
可他们不能在外人面前反驳,那会给望水村的人当笑话看。
等到望水村的人都离开了,白多旺马上凑到白多福身旁。
“爹,你怎么想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望水村的人呢!”
几乎所有人都竖起了耳朵。
是啊?村长咋想的?
白多福拧着眉,吧嗒吧嗒抽着旱烟:“别瞎胡咧咧,这事我心里有数,你们等着看就行了。”
村长口风太紧,众人只好压下心底的不安,搬沙装袋去。
三百多人干活,不到中午,河道下游便已经分流完毕。
一包包装着泥沙的麻袋堆砌在河床中央,望水河像划了二八线,分流两支。
一支向地势低的望河村,一支朝青芦村。
“开河塘咯——”
一声吆喝,等在望水河塘的几个壮汉当即挥动镐锄,挖开河塘的泥坝。
积攒了一年的望水河塘水倾泻而出,河水中一条条肥美的鱼顺着水流,跳跃而出,向下流冲去。
“来鱼了,来鱼了——”
等在河道下游处的两侧村民们,一阵阵欢呼声,纷纷拿准备好的簸箕,竹篓,框子捞鱼。
刚开始水流冲力有力,两条支流的水量不相伯仲,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大大的笑容。
一刻钟后,青芦村的村民们,脸上凝重起来。
水流减缓后,鱼虾没了!!!
望河村的方向,丰收的喜悦声,依旧嘹亮!
“村长,这怎么办?我们那么信任你,你可不能坑我们呀!”
“就是,孩子们身上衣裳都遮不住身了,我们不能没有鱼啊!”
“我家里老娘还等着药钱。”
“我家一点粮食都没有了。”
……
七嘴八舌,几乎吵翻了天。
“呜呜呜……”
有人受不住打击,捂着头,蹲在地上呜呜哭。
气氛低迷到极致。
“季婈,你看?”白有福看向季婈,事情重大,他不得不紧张。
季婈心底微暖,白有福自从答应她的计划后,直到现在,没向别人透露过,这主意是她出的。这也变相的在帮她兜底的意思。
若她计划有失,面对村民们的质疑,白有福首当其冲。
她朝白有福点点头:“放心。”
季婈从袖中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瓷瓶,朝河边走去。
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在她身上,难道有办法?
众人屏住呼吸,期待的看着季婈。
只见季婈在河边蹲下,将手中瓷瓶木塞拔开,手抓着瓷瓶伸到水里,静止不动。
就这样?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季婈在做什么?
白有福额头上沁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握着烟杆的手,青筋绷紧。
季婈也紧张,虽然这种事,上一世做过很多遍,可这一世,她第一次做。
瓷瓶中并没有任何东西,她借着瓷瓶的遮掩,指尖慢慢溢出灵泉。
空间中的灵泉她又积攒了三大碗,季婈觉得,用来引望水河塘应该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