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显华皱了皱眉:“你是不是担心,县令很快识破谎言?”
季婈吁出一口气,果然想瞒着谢显华,也没用!
“我的谎言很拙劣,当时也是不得已。”
她叹口气:“现在想要补救,只能想办法,继续让县令认定,他真的重病了。”
谢显华的眉头一挑,惊叹季婈的大胆。
随即,他微微勾起唇,一脸笃定。
“若我所料不错,你应该心底有了计划?”
季婈犹豫的点头。
“我能配置出一种药,但是不知怎样才能,让新县令服下?”
谢显华沉吟。
“我们想要在县令还没有,反应过来前,给县令下药,首要解决的问题,就是要了解新县令。”
“要不我去一趟治化府,问问毕大人新县令的信息?”季婈提议。
谢显华皱眉摇头,嗓音声线很低,干净又温暖。。
“你身上有伤,再说最要紧的是,你得先配出药来。”
他曲起修长的食指,一下又一下,敲着太阳穴,脑子快速的转起来。
“而且,万一新县令派人盯着你呢?你一离开,他定警觉,我让强子去。”
谢显华深吸一口气。
“咱们不能被动等着,毕知府那边的消息,我去找找,看谁和县衙有关系。”
季婈心头一动:“你想从县衙着手,探新县令的底?”
谢显华郑重的点头。
季婈看着谢显华棱角分明,坚毅的面容,眸底闪过一丝惊讶。
谢显华好像变了,整个人变得更加凌厉!具有攻击性!
……
两人回到青芦村后,谢显华直接去强子家。
强子刚进家门,却看到谢显华跟在后面来了。
他顿时惊讶的挠头,瓮声问:“谢三,有事找我?”
谢显华点头,推着强子入屋,压低声音。
“我想让你跑一趟治化府,寻毕知府,问清楚新县令的底。”
强子感受到,谢显华面色的凝重。
他知道此事,估计没他想的那么简单。
强子当即痛快保证。
“放心,我现在就往治化赶,问明白后,连夜赶回来。”
谢显华感激的,拍拍强子的肩,郑重的开口:“拜托了!”
……
送强子离开后,谢显华突然发现……
白村长背着手,眉头皱得死紧,连旱烟也不抽了,堵住了前面的路。
谢显华脸上的神情一僵。
“老头要不来,你们是不是,不打算跟我讲咯?”白村长沉声问。
谢显华苦笑着摇头,只能细细把事情,与村长说了一遍。
白村长听完,脸色既沉重又严肃,马上决定道。
“我也去问问,村里应该能找到,与衙门拐着弯的关系的人,等我消息。”
谢家。
季婈搜刮了,谷义平药箱里的药材,一头扎进房间里,准备配药。
从未用医术害过人的季婈。
她想了又想,决定配一种,不会伤人根本,却能令人全身无力,整日昏昏欲睡的药粉。
季婈在房间里,呆了足足一个晚上。
药材的缺少,加上想要配出,不易让别的大夫,察觉出来的药,在没有仪器的情况下。
季婈试验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成果无色无味,一份药剂可以维持一个星期之久,她才满意的收手。
“梆梆梆——”
顶着厚重黑眼圈的季婈,骤然听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刚出屋,她便看到谢显华正打开门,强子一身厚重的露水进门。
他抹了把脸,强提起精神,看看季婈和谢显华,沉声开口。
“我见到毕大人了。”
季婈和谢显华屏住呼吸,异口同声问:“毕大人怎么说?”
半响,强子艰难的回答。
“毕大人说,新县令是京中,吏部尚书的庶四子——夏文池。”
季婈和谢显华的脸色骤变!
对方的背景,竟如此深厚?!
吏部尚书,正二品!
怪不得毕知府,要避其锋芒……
强子看季婈和谢显华两人,面色难看。
他叹息一声,将未完的话说完。
“毕大人还说,凡事不能招惹夏文池,此人睚眦必报,心狠手辣,最好顺着,三年后,他自然回京了。”
季婈苦笑。
现在不是她招惹不招惹对方的问题,对方一出现就针对她……
“咦?强子回来啦?”
白村长突然来访,打破沉闷的气氛。
村长身后还跟着一个,戴着草帽的青年。
青年的脸,隐在草帽的阴影里,让人看不清五官。
“村长,这是?”
谢显华疑惑的问。
蓦然,青年摘下草帽,露出一张俊朗的脸。
“这是曾济,刚跟烧陶罐的邱家小秋定亲,小秋一听你要找,有县衙关系的人,就让曾济来啦。”
季婈看曾济有些面熟,再细想,这不是衙门的衙役么?
曾济咧开一口大白牙,感激的看着季婈。
“小秋说,要不是季姑娘救了邱家,她就要嫁给别人了,我刚进衙门也没有多少银两帮她……”
季婈愣了一下。
她没想到当初看邱家一脸愁容,心善的提早付了大笔定金,会给今日埋下善果?!
曾济天未亮就赶来,看来是诚心实意相帮,季婈也不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问。
“我想知道新县令的一切信息。”
曾济闻言,一双英气的眉皱了起来。
他面上露出难以言喻的神色,半响才开口。
“新县令在后衙,养着十几个奴仆,他喜欢吃……伤口愈合后,形成的血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