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五大喜,他可知道,季婈的药,有多神奇!
有了这些药,想必能活下来吧……
正在守门的芊芊看到,毕五一下子得了这么多保命的药,眼都红了。
她磨磨牙,瞪了眼毕五,真是便宜他了!
姑娘的药,现在可是能悬赏人头的。
没看现在抢百鬼门单子的人,都抢疯了吗?
毕五神经再粗,也感觉到来自芊芊,恶意满满的视线。
他脖颈缩了缩,默默挪到辛子行另一边,妥妥的死道友不死贫道。
“咳。”
辛子行顶着莫大的压力,和季婈商讨营生的事。
前几天季婈在他们面前,演示一遍制冰过程,他便知……
这是一条绝大的商机!!!
甚至能将这个营生,辐射到别的国家去!
季婈看说起计划时,眼睛开始放光的辛子行,嘴角微微弯起。
辛子行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商才。
……
印有‘治化府冰厂’几个大字的宣传单,一夜之间传遍整个治化府。
不明就里的人,拿到分发进自己手中的宣传单,不由嗤的一笑。
现在还有冰卖?笑话!挂羊头卖狗肉吧?
早已收到汾通有人卖冰的人,纷纷上心,牢记三日后五南路冰厂开业的信息。
处理完宣传单后,辛子行忙不迭带着人牙子领着一行人,给季婈相看。
这些人右脸颧骨处,全都有大拇指甲盖大小的刺青,仔细辨认恍惚能看出一个‘贱’字!
他们都是身背极大罪名,遭贬低为贱奴,终生不得恢复良籍的人。
季婈知道成为贱奴,不得不苟活的人,可能有人一开始出身高贵,或者有一技之长。
她打量着,站成三排等待挑选的众人,多数死气沉沉,犹如行尸走肉。
蓦然,季婈的视线顿在,站在最左边角俩人身上。
这两人身体消瘦,一阵风吹来,犹如两套不合身的,宽大衣袍罩在骨架上。
衣袍吹得晃荡作响。
令季婈注意的是,俩人的眼底有光,如坚韧的草。
还有复仇的火焰!
季婈饶有兴致的指了指俩人。
“留下他们吧。”
人牙子看清季婈所指何人后,脸色变了变,诚心建议。
“姑娘,听闻你们要找管事和账房,好的我全都排在前排啦。”
他小心觑了眼季婈,看到季婈没有不悦,更是好心劝着。
“那俩人是我充数的,根本什么都不会,犯事前五谷不分,六畜不识,您再换换?”
季婈看着点到的俩人,面露难堪神色,玩味地笑了笑。
什么都不会可以教,可没斗志的人,只能守成,没有开拓的能力。
“就他们吧。”季婈一锤定音。
人牙子见季婈不听劝,只好叹息一声取出俩人的身契,心底嘀咕。
“这俩人送出去,没准过几天,雇主就后悔退货哟。”
人牙子带着人离开了,季婈看着两张卖身契,问。
“谁是贺靖焕,谁是贺宁?”
个头较高,五官俊朗,年约三十的男子,上前一步,不吭不卑。
“小人贺靖焕。”
另一人年约四十,小眼,眼底不时闪烁精光的男子,亦跟着作揖回话。
“小人贺宁。”
季婈点点头,看着他们倏然一笑。
“你们不用紧张,我既然留下你们,自然会用你们,不过……”
她笑容一收,慢悠悠道。
“你们要有价值才行,我这里不养闲人。”
俩人对视一眼,眼底情绪隐晦翻涌。
“呵。”
季婈轻笑。
“你们想逃?”
贺姓俩人心中大惊,她怎么知道?!
季婈垂下眼睫,将手中俩人的卖身契,推到桌沿,示意她连卖身契都可以送。
贺靖焕和贺宁心头一跳,眼底生出些喜色,转瞬想起脸上贱奴的刺青……
他们眼底的光,又渐渐暗下去。
标有贱奴的他们,没有路引,出行都困难,谈何报仇?!
“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血海深仇,不过你们脸上的刺青,我可以帮忙消除。”
贺靖焕和贺宁霍然抬头,看向季婈。
一直端着的贺靖焕不淡定了。
“你,你真能帮我们消除,脸上的贱奴刺青?”
季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
贺靖焕和贺宁渐渐,感到无地自容。
人家非亲非故,何必帮你?
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想明白的二人,端正心态,郑重朝季婈跪下。
“我贺靖焕/贺宁,愿意为姑娘,效犬马之劳。”
季婈满意的点点头,对一旁的辛子行说。
“这几天你带带他们,看合不合用?”
辛子行手握拳,抵在唇边,忍着笑,干咳一声。
季婈的话就像,吊在驴面前的胡萝卜。
他想,估计现在拼命想留下表现,害怕做不好被赶走的,倒是贺姓这二人了!
辛子行带着贺靖焕和贺宁离开后,芊芊进屋,脸上带着笑。
“姑娘,猜谁回来了?”
季婈看了芊芊一眼,不假思索:“寸刀。”
芊芊无奈,有个太聪明的主子,都显得他们智商不够了。
她眨着眼,心底如百爪挠心一般,好奇季婈为何每次都猜这么准?
季婈但笑不语。
她怎么会告诉他们,四人为了争宠,天天跟斗鸡似的,给生活添加多少乐趣?
只有在寸刀面前,四人才老实起来。
能让芊芊毫无芥蒂,笑容满面的询问,不是寸刀是谁?
难道还能是昨天,又差点掐起来的白面书生?
寸刀闪身进屋,掩上门,隔绝外面的视线。
他看了芊芊一眼,有些头疼的抚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