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清盐分,取出压滤,去除水分,撒上细细的糖粉,金色的酸梅好似裹上一层霜衣。
将制品装入,经严格消毒的陶罐中,便可以随吃随取了。
季婈将一枚刚制成的酸梅,放进嘴里。
口感酸甜,越嚼越有劲,满口馥郁清香,让人食欲大振,忍不住沉醉在其中。
季婈将制好的成品留下来两罐,放进空间里,剩下的全都抱在怀中,朝乔氏所住的东屋走去。
乔氏自从昨晚丢了酸梅后,一丝胃口都没有,今早起来仍旧恹恹的提不起劲。
骤然,她看到季婈抱着,三四个巴掌大的陶罐,站在门口。
还没走过去,便闻到一股酸甜的清香,在空气中淡淡流淌,直刺激着味蕾分泌唾液。
“酸梅!!”
乔氏脸上露出惊喜,笑得见牙不见眼,还以为要等好几天才能吃上酸梅呢!
不用季婈招呼,乔氏径自抱走季婈怀中的陶罐,一副护食样。
“到了嫂子手里,你就别想拿走了。”
季婈哭笑不得:“这些本来就是给大嫂做的,大嫂可藏好了,免得又被馋嘴的贼人偷了去。”
乔氏一听到馋嘴贼人这个词,脸顿时一黑,露出紧张的神色。
她抱着陶罐,在屋内不停转圈,嘴里碎碎念。
“该藏哪里好呢,这里不行,要不被子里……”
季婈扶额,怀疑乔氏被馋嘴贼人,弄得神经衰弱了。
她扶着乔氏坐下,笑道:“大嫂将心放进肚子里,咱别的没有,酸梅管够。”
说罢,季婈建议:“大嫂今天出门走走吧。”
出门走走?
乔氏有点一孕傻三年的苗头,半响想不明白季婈的暗示。
季婈朝身后的芊芊使了个眼色。
今日要抓捕贼人,乔氏有孕在身,要是磕了碰了,岂不后悔?
芊芊会意上前,亲切温柔的性子,犹如最贴心的邻家妹妹。
“乔夫人,您不是一直想给孩子打副银手镯吗?听说县里银楼今天有活动,我陪您去吧?“
乔氏闻言,心头一动,自古都有孩子佩戴银饰可以辟邪的说法。
之前家里穷就算了,现在和包氏、显容一起卖冰后,手里有余钱,哪里还舍得亏待孩子们?
“那你陪我去一趟县城?”乔氏希冀的看着芊芊。
芊芊等的,正是乔氏这句话!
当下手脚利落的帮乔氏收拾一番,出门牵出牛车,护着乔氏往汾通县城去了。
乔氏离开后,谢家人按照之前说好的,各自假装很忙,陆续‘离开’谢家。
实则所有人,悄悄藏在各个隐蔽的角落里。
就连谢显华也从书堆中走出来,和季婈猫在乔氏屋外的柴火堆中。
没有一人不好奇,到底是哪个长了肥胆儿,一而再,再而三,上谢家偷东西???
最奇怪的是,这人竟能在寸刀这样的高手眼皮下,每次都得手。
寸刀还一无所觉???
寸刀:……
自从他知道家里遭贼后,觉得不仅面子,里子也丢尽了!
他让白面书生、猎虎和艳子几人,今天绷紧皮子,势要将令他们颜面扫地的贼人揪出来!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谢家安静得,好似一座空房子。
眼看日头越来越高,众人一直在等的小贼,却一直没有出现。
这让季婈等人不由怀疑,难道贼人知道今天有埋伏,不来了?
正想要不要先把中午饭做了,蓦然“啪——”的一声。
一道重物从高处掉落,摔碎的声音,从乔氏的屋内传出。
众人心头一凛!
“混蛋!”
紧接着,一道粗嘎的,带有怒意的陌生嗓音,从屋内响起。
离乔氏屋子最近的季婈,舔舔唇,动如脱兔,一跃而起,朝乔氏屋内冲去。
谢显华紧随其后,寸刀和白面书生,提起内力,几乎与季婈前后脚冲进屋内。
谢大娘举着扫帚,跑出了少女般的速度,嚷嚷。
“贼呢?贼呢?我看看是哪个胆肥小子!“
谢老爹无奈的护在左右,担心激动的谢大娘跑摔出个好歹来。
谢显容带着包氏、大壮、虎头和小花,小心翼翼落在后面,害怕贼人不管不顾冲出来。
半响,谢家又陷入诡异的安静中……
“贼人呢?”
谢大娘举着扫帚,茫然的环视着屋内。
屋内的摆设简单,一目了然,真要藏个贼人,肯定能看得到。
挤得满满当当的一屋人,面面相觑。
若不是看到地上,摔裂的陶罐碎片,以及刚才确定没有听错的一句‘混蛋’。
他们还以为,贼人是自己臆想出来?!
可是,人呢?
包氏想到什么,面色骤然煞白,双腿抖如筛糠。
谢二担忧的把手掌,覆在包氏的额头上。
半响疑惑的拿开,嘀咕:“你没病啊,抽啥风抖咧?”
包氏两眼发直,哆嗦着唇,挪啊挪,缩到谢二身后,紧紧攥住谢二的衣裳,用怪渗人的嗓音小声问。
“你说……是不是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