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莹白的药丸抛来时,守门的官差下意识接下,攥在手心里。
季婈看了守门的官差一眼,淡淡开口:“你要不要吃随你,不过我建议你可以将药丸留着。”
留着等病得浑身发软,爬不起床时再做决定。
不过后面的话,季婈懒得说。
有时候上杆子做好事,别人还会以为你存在坏心。
守门的官差看到季婈抬脚要离开,赶紧将药丸随手塞进腰带的夹缝中,拿出一根麻绳追了上去。
“等等,要把你手捆上。”
季婈:……早知道药丸就不送出去了……
季婈被守门的官差捆上双手,拉着从驿站大堂路过,朝驿站外走去。
路过驿站大堂时,一群秀女正好出门聚在大堂上,准备去厨房吃朝食。
她们看到被人绑着双手拉走,一时间原本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仿若按下了暂停键。
驿站大堂内,安静得只剩下守门官差和季婈俩人路过的脚步声。
季婈回头,看到多数秀女脸上都露出八卦兴奋的神情。
还有一部分毫不掩饰幸灾乐祸的神情。
其中就有鹤立鸡群的柴明月,眼底充满快意。
以及现在成为柴明月跟班的万莹莹,也勾起了唇。
只有吴秀娥和谢显容俩人,脸上露出担忧和焦灼。
季婈的目光重点落在谢显容脸上。
很好,现在谢显容的下颚和额头,开始有一些不明显的小红点。
知道谢显容已经听话的服下她嘱咐的药丸,季婈提着的心终于放下。
只要谢显容离开选秀队伍,她行事就不会那么顾忌。
谢显容在留下,会成为她的软肋。
虽然没有证据,但是季婈隐隐感觉到,是柴明月出的手。
现在,只要去验尸,就能找到证据。
因为尸体是最不会说谎的证人!
走出驿站,迎面吹来一股寒风,裹挟着雪拍在脸上。
季婈缩了缩脖子,跟在守门官差身后,一路向前。
守门的官差感受着迎面拍来的风雪,想到季婈是个羸弱的小姑娘,还是放慢脚步,替季婈挡住了大部分的风雪。
一刻钟后,俩人来到一处宅子前。
这处宅子四面围墙长满青苔,爬山虎将整个屋顶覆盖。
宅子给人的感觉,阴森且压抑。
一走近宅子,光线便被周围的老槐树遮挡了阳光。
一股阴冷的感觉,透着骨缝吹。
季婈抬头看了眼宅子上,挂着半掉不掉的匾额,上书义庄二字。
风一吹过,牌匾晃了晃,撞击着墙面,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守门的官差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偷偷看向身侧的季婈。
发现季婈脸上神情平静,甚至先一不推开了义庄的木门。
守门官差忍不住在心底给季婈,竖起大拇指。
来这地方,就算他这样的大老爷们都害怕,这小丫头却淡定得很。
真是不服不行!
守门官差紧走几步,跟上季婈走进义庄内。
进入义庄,入眼是几个配着刀的同僚官差,再往停着棺木的房间看去,见到是两个名气极大的仵作,还有叶台大人。
守门的官差缓缓吁出一口气,沉重的脚步顿时轻快不少。
“解开。”
一双捆着麻绳的手,伸到他面前。
守门的官差赶紧朝叶台的方向看去,看到叶台大人点点头,这才赶紧将麻绳解开。
季婈揉了揉被麻绳绑过的手腕,她肌肤生得白皙,稍微一勒,就能留下红痕。
她快步朝叶台的方向走去。
当季婈路过两具没有盖上棺材盖的棺柩时,脚步顿了顿。
察觉到季婈面色有异,叶台拧眉问:“有什么问题吗?”
季婈摇摇头,继续朝停放两具秀女尸体的台面走去。
叶台将落在季婈脸上的目光收回,指着身边一中年男子,一青年男子介绍。
“这是李仵作,刘仵作。”
季婈明白叶台的意思。
这就是两个监视她的人。
不过她并没有想在尸体上做什么手脚,想监视的话,请随意。
“有没有工具?”
季婈抬眼问两位仵作。
两个仵作互相对视一眼,心底对季婈的胆子,佩服不已。
虽然他们天天跟尸体打交道,但是再季婈这年纪,见到尸体肯定做不到这样镇定入常。
年纪稍大一点的仵作,将自己的箱子放到季婈面前。
“这是我常用来验尸的工具。”
季婈打开箱子检查,对古人箱子里面的验尸工具,并不抱任何期待。
等她检查完验尸工具,果然如她所想的那样,工具简陋得很。
就连开腹的利器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