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徐选也傻眼了,狠狠地掐了掐大腿,感觉不是很真实。
后面的几位长辈如同看怪物一般看着林寻。
“寻儿,这……这当真是你所作诗文?”
林寻这辈子没享受过被人仰望的感觉,看着这些凡人敬仰的模样,心里有些飘飘然。
一仰头,傲然道:“区区一首小令而已,何足挂齿。”
“奇才!奇才啊!”郑太阿忍不住赞叹,“林家出了个奇才!”
却在此时,下方徐选怒吼一声:“不可能!这诗不是你作的!这诗字句婉转,分明出自女子之手,怎么可能是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写的?”
徐选这一声质疑也是所有人心中执意。
刚才的诗作虽美,却过于婉转,像极了女子作品。
从一男子口中传出,总觉得有些怪异。
但林寻是士族子弟,即便有所怀疑,也没人敢在当面指出。
林庭正虽然心中也是怀疑,但当下绝不会揭穿儿子,赶紧呵斥:“可笑,这便是你们寒门的气度?先前无人敢应的时候何其猖狂?现在见有人的诗作更好,便就怀疑是别人所作?”
“我……”徐选语塞,不知如何回答。
但林寻却自得意满,上前两步:“作诗而已,何其简单,我再给你写两首男人的诗罢了。你听好了!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龟龟……
一群人又傻了。
先前一首小令已足够惊艳。
随后有一首长诗无异于在证明自己不单会写短句,也能写长文。
不单能写女人词,也能写男人诗。
这还是那个纨绔少爷吗?
简直太不真实了。
徐选早已是眼神没落,自诩文采出众,居然被一个纨绔少爷虐的体无完肤。
如此诗作,究其一生也难成一句。
徐选羞愧难当,对着林寻深深鞠躬,高喊了一声:“我输了!但寒门不输!”
说完,嘴角溢血,竟然晕死过去。
林寻从未如此振奋,心潮澎湃间,大喊一声:“诶诶诶……你别急着晕啊!我这儿还有!我还有诗没念呢!”
还有?!
所有人后背一凉,心说今儿个的林少爷是诗神下凡?
林寻激动得要命,从来没有做过一次主角,这感受太爽了!
正要再念诗,忽然有些记不清了,悄悄地回头,又把那些纸翻了出来,想要再回味回味。
林寻还没来得及看,手中的秘密武器已被父亲一把抢了过去。
“爹……”
林庭正立即把纸张藏起,瞪了林寻一眼:“适可而止!待稍后与我细说!”
……
邙县沸腾了。
白宋还在牢里就听到有狱卒在念李清照姐姐的《如梦令》和李白哥哥的《月下独酌》。
白宋笑了,知道是林家少爷在小岁评的第二日大放异彩,在关键时刻为士族保了颜面。
贞观年间,是诗文兴起的年代。
一首好诗给民间带来的议论超乎想象。
就是几个狱友都在发表自己的看法,都说以前是小瞧了林家少爷。
没想到林家少爷一身才华,当世无双。
黄昏时分,小翠飞快地冲进了牢里。
老远都扯着嗓子在喊:“姑爷,姑爷……”
“嘘,这是什么地方?你大呼小叫地喊什么?”
小翠兴奋得俏脸通红:“姑爷,你看谁来了。”
在小翠身后,一个念想着的人儿缓缓行来。
白宋立即站到了门口:“香儿?!你来了?”
林香儿随着牢头,满脸喜悦,低声说:“你呀你!可别再闯祸了!”
白宋一时还没明白,就见牢头打开了门,拍拍白宋肩膀:“白公子,你可以走了。”
“我可以走了?”白宋有些不敢相信,这比预计的时间要短,小岁评还没有结束呢。
香儿小声说:“哼,别人不知道,父亲心里清楚。你可好生想想,回去如何跟父亲解释。”
“解释?解释什么?”
“当然是那些诗从何而来的。”
“啊?”白宋一惊,“小翠,你这么快就把我卖了?”
小翠缩了缩脖子:“姑爷,是少爷不小心被老爷发现了,被老爷逼问,小翠不敢不说嘛。不过,姑爷不必紧张,这一次是姑爷给林家立了大功,老爷才不会怪罪呢。不然也不会顶着郑家的压力,让姑爷提前出去。”